香芋丫鬟看起来就是个软妹子,可那张小嘴却比煮熟的鸭子嘴还要硬。
按理说崔小眠已经断了她的后路,又让她寻死不得,她也吓得整日战战兢兢,可就是什么也不说。
她不说,崔小眠也不问,到了晚上又打发白菜回自己屋里去,小公子指名让香芋陪着一起过夜。
贺远就住隔壁,这厮像是一直在听墙角,崔小眠一说让香芋留下陪睡,他立马就冲了进来。
“小眠,你让这丫头睡在哪儿?”
她敢说让这个什么芋头爬上大床,他就掐断她的小脖子,不对,是掐断那个丫头的小脖子。
崔小眠皱起眉头,满脸不高兴,你丫是个弱智吧,这个还要问?
她指指外间的小床:“就是那儿啊,你屋里小厮们睡哪儿,我屋里的丫鬟就睡哪儿啊,咱俩的屋子布局都是一样的。”
“好的,早点睡,记着起夜,别尿床。”这年头做师父容易吗?
崔小眠无奈地叹口气,以往白菜也常值夜,没见贺远如此关注啊,都是流言惹的祸。
小公子不用香芋服侍,自己吹灯睡了,香芋起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可不知何时,一股清香传来,她便睡着了。
也不知又睡了多久,香芋觉得身子被几股大力同时向不同的方向拉扯,她似乎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胸口插着明晃晃的钢针,向她一步步走来......
崔小眠睡得正香,就被人摇醒,她一睁眼,见香芋直挺挺地跪在她的床头。
“小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奴婢不想死,奴婢舍不得爹娘!”
崔小眠揉揉惺松的睡眼,问道:“怎么了?谁要杀你?”
香芋苍白着脸,咬了咬牙,说道;“前阵子刨出来的破布娃娃是奴婢埋的,八年了。”
“八年?你才多大啊?”
“奴婢今年十九了,八年前奴婢十一岁,比小公子还要小。奴婢是崔府的家生丫头,老子娘都是府里的奴才。五房嫡小姐订了亲,我娘求了六奶奶,才让我做了陪嫁丫头,跟着来王府里享福。原以为这是好差事,可没成想会有今日。
王爷不在,王妃那时只有三岁,她和别的小孩不同,是个不爱玩的,整日就在屋子里待着,奴婢还记得那是进府的第二年,王妃四岁,奴婢十一,有一天王妃忽然哭着对我说,说她的布娃娃死了,奴婢也是小孩心性,就问是怎么死的,她说是病死的,她给扎了好多针炙都没好,我一看那个娃娃从来也没见过,便以为是王妃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娃娃胸口真的扎着好多针。
王妃是小孩,可是身份贵重,奴婢看她哭得伤心,又怕这些针扎到她,便抢着说去帮她把娃娃葬了。
王妃很高兴,让我等天黑再去,她说她要再等等,说不定娃娃还能活过来。小公子啊,奴婢那时自己也是小孩,哪会想那么多,那天夜里像今天一样,是奴婢值夜,等到三更天,王妃便催着让我出去给她葬那娃娃,还嘱咐我要葬在水池边上的大树底下,她说她的娃娃最喜欢看荷花。文绣园的大门早就关了,可奴婢个头小,从大门底下钻出去,真的按照王妃说的,找了个大树把那娃娃埋了进去。
奴婢回来,王妃可高兴了,还赏了一盘子点心呢,奴婢只有十一,重活干不了,针线也做不了,能给王妃跑腿埋她的布娃娃,心里头觉得可高兴呢。
这事一晃眼过了八年,连奴婢自己也快要不记得了。那日府里查厌胜的事,连文绣园也搜了,奴婢这才知道出了事,便跑去问王妃,可王妃说她不记得这回事,可不是吗?那年她才四岁,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奴婢又去找崔大姑娘,说起来,奴婢的老子娘都在崔家六房做事,奴婢同崔大姑娘自幼识得,比和王妃还要亲厚些,可崔大姑娘一听,就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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