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野听着一笑,还真是个……特别的小丫头。
他低首,状似恭敬地回话,陪她作戏:“姑娘好看。”
我心甚喜。
第二日,补作业的三人中,温阮蒙混过关,殷九野翰墨极佳,临摹她的字不露半分破绽。
只是夫子检查着她誊抄的文章,不时抬头看看她。
“为何这四张是一种纸一种墨,这六张却换了纸与墨,连笔毫也有不同?”夫子不愧是高人。
温阮面不改色心不跳:“有钱,任性,换着新鲜。”
夫子:……
夫子反驳不了温阮的话,转头看吕泽瑾,抄起了桌上的戒尺,“把手伸出来。”
“凭什么!”吕泽瑾不服,他明明交了十张好不好?
“你以为同时架着三支笔抄书,我会看不出?”夫子捋了一把白胡子,眯着眼睛看吕泽瑾,他都教过多少学生了,这点小伎俩他会识不破?
吕泽瑾掌心被打得通红,还不敢发脾气,这位夫子他是太傅大人,陛下也曾是他的学生,正正经经的帝师,谁见了都得恭恭敬敬行礼,可谓是德高望重。
再有就是于悦,于悦就比较惨了,她是个老实人,老老实实熬了整整一宿才抄完书,这会儿眼睛都是红的。
“往后功课不得懈怠,不学无术,暗于大理,尔等可明白了?”夫子握着戒尺,语气深沉地问三人。
“是,夫子。”三人低头答话。
罚抄三人组倒也因此结下了某种奇特的关系,怎么说也是共患难过了。
从夫子那里出来后,吕泽瑾吹了个口哨,有些得意地对温阮说:“温阮,我跟你说个好事儿。”
“嗯。”温阮身上挂着于悦,于悦感觉分分钟要猝死过去,她可能真的一晚上没睡觉,一直在打呵欠,眼泪都出来了。
“我猜,纪知遥要在月姬那儿失宠了,你的机会来了!”吕泽瑾掩不住眉眼中的兴奋之色。
于悦嗤笑一声:“你一大老爷们儿搞得跟后宅里头争宠的小妾似的,你不嫌丢人啊?”
“要你管!”吕泽瑾翻了个白眼,一边吹着通红发肿的手心,一边对温阮说:“你高不高兴,怎么感谢我给了你这个情报?”
温阮扶着于悦,看了吕泽瑾一眼:“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狗嘴。”
“嗯。你妈的!小爷我好心告诉你这个消息你怎么还骂我!”
温阮摇头好笑,没有说话,倒是于悦说:“这消息怎么好了?我们温阮又不喜欢纪将军,管他失不失宠呢?高兴的是你吧?”
吕泽瑾满是怀疑地看着温阮:“你真不喜欢纪知遥了?其实纪知遥挺好的,我帮你介绍介绍?”
“滚!”于悦踹了他一脚,拉着温阮就要走。
但吕泽瑾眼巴巴地跟上来,他实在是憋不住这股子高兴劲儿,纪知遥倒霉,他就高兴,纪知遥越倒霉,他就越高兴。
“我跟你们说啊,昨天晚上月姬新学了个曲子,想第一个唱给纪知遥听,结果纪知遥没来,月姬说他变了。”吕泽瑾神秘兮兮地说,“还能变什么,变心呗。”
温阮长吐了一口气,好想把吕泽瑾静音。
“温阮温阮,你说,纪知遥是不是变心了?”吕泽瑾一本正经地问她。
温阮深吸了一口气,想打烂吕泽瑾脑阔。
“你说嘛,你跟我说说,你不是挺会讲道理的吗?”吕泽瑾还缠着她问。
温阮让他闹得耳朵疼,只好说:“你听说过一个词吗?欲擒故纵。”
“你的意思是,纪知遥故意的?”吕泽瑾不解。
“不知道,别问我。”温阮推开他,又说,“你再跟上来,我就告诉夫子你刚刚骂他老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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