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灰色影子。
她眼皮一跳,按着剑就朝着巷子里大喊一声,“谁在哪里!”
这一身吼,倒是把吴大宝他们也吓得不轻,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见陈暮云如风一般冲了出去。
等他们回过神,急急忙忙往巷子里跑去的时候,就见陈暮云已然押住了那人——
沾着血气的冷刀架在那灰色粗衣小老头的脖子上,那老头子吓得瑟瑟发抖,嘴里喊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小老儿什么都不知道,小老儿只是路过的!”
吴大宝瞅了瞅那佝偻矮小的老头子,说道,“陈老弟,好像就是个老百姓。”
陈暮云闻言,刀稍微离他脖子远了点,但也没有松懈,只低声问道,“既然只是路过的,鬼鬼祟祟作甚?我喊你,你怎么还转身就跑?”
老头子显然吓得不轻,支支吾吾好半晌不说。
倒是张老三眼尖,一眼看出老头子交领衣衫里露出一小片的银灰色锦缎。
“这是什么?”张老三一把摸过老头子的衣襟,不一会儿从里面掏出一小块锦缎来。
那锦缎不过是一个布头,像是从衣袍上撕扯下来的。
张老三和吴大宝都是普通百姓,只知道这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料子,也瞧不出更多信息。
倒是陈暮云接过那锦缎,在手中摸了摸,英气的眉头一挑,“这是京城云景轩特有的云绫锦,价值不菲。据我说知,这样上好的面料,京中贵人都供不应求,所以从不向外地售卖……老实交代,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张老三和吴大宝看向陈暮云的目光更敬佩了:陈老弟懂得好多啊!
那老头子听到这话,也慌了神,结结巴巴的求饶。
陈暮云直接觉得不太对,眸子微眯,“你是不是私藏乱党了?”
老头子更慌了。
陈暮云见他这反应,心里几乎是笃定了,瞧着样子肯定是藏了人了!
想到没准又可以再立一功,陈暮云压抑住澎湃的心潮,沉着脸凶巴巴威胁道,“你现在老实交代,我们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真要追究起来,私藏乱党可是要诛九族的!”
吴大宝和张老三也嗅到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都板着脸拿出气势威胁着。
那老头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见他们手中有刀,衣衫上还沾着血,一个个活阎罗似的,吓得牙齿都打颤。
一番纠结后,他一咬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话说在前头,小老儿真不知道那位郎君是不是乱党。小老儿是几个月前在河边捡到他的,他伤的厉害,脑子也烧的糊里糊涂的,小老儿看他的穿戴衣着不一般,这才割下一段袍子,想来城中打听打听,想着是不是哪家的郎君路上遭了土匪……”
哪知道刚进城没多久,城内就开始戒严,他不得已在城内困了好几日。
这好不容易等朝廷的军队进来了,他本想趁乱跑出去,却被这一群军爷给围住了!
天爷哟,他老头子的运道咋就这么背呢!
小老头耷拉着脑袋,对陈暮云他们道,“小老儿的家就在城外不远处,几位军爷若是不嫌麻烦,便随我来吧——”
要出城?
吴大宝和张老三面色都有些犹豫,“这、这要不是乱党,咱们就这样跑出去,那可是违反军规,回来可是要挨三十军棍的!”
陈暮云摩挲着手中那块布料,能用上这种布料的一定不是寻常人物,寻常富贵人家都不见得能用。
她脑洞大开的想着,叛军捧为皇帝的荀礼可是在京城住过的,没准……是荀礼身边的亲信?
或者,是荀礼本人?!
沉默片刻,她目光坚定道,“你们不去算了,这事既然让我遇到了,要是不弄个清楚,我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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