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渐面色突然就沉了下来,“自重!”
带着愠怒的吐出两个字,他沿着路来到墙角翻了回去。
珊瑚摇了摇头,“公子,你其实没有必要这样激他的。”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不这样,你能走么?”
珊瑚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她的眼睛多了一丝心疼。
“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你……”
不等珊瑚把话说完,她寡淡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等待的姿势里,模样各不相同,而我倒情愿他能带着笑与我一同策马红尘,普一首绝世之曲,不慕凡尘,不争朝夕,不必前后张望。”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一场空。
“公子,你要杀了顾连爵么?”
她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会把他带回来,让他,受尽屈辱的死去。”
她的一席话,说的很是平静,可平静之中却蕴藏了另外的一种寒凉,冷冽。
令人生畏。
殷九卿起身,在珊瑚的目光中一身疲惫的回了房间,珊瑚见她步履蹒跚,身子飘摇,那原本嫣红的唇瓣在此刻苍白如纸。
回了房间,那忍了许久的鲜血还是吐了出来,将桌上的一盆妖冶绽放的徘徊花染得血红。
她盯着上面的血迹,也似是盯着这朵徘徊花,渐渐的,湿了眼眶。
此生,此刻,此时,此景,她没有愁苦到可以如那些江湖豪客一般挥刀自刎,因为不能。
她又没有冷漠到像那幽居深山的隐士,不悲不喜,但她清醒到足以成为一个废人。
她靠着桌子,慢慢的陷入了黑暗。
在梦里,没有姹紫嫣红,没有那一声……老九。
有是,是侵蚀她的黑暗。
她的人生本就是一场悲剧,如若不曾有他,怎会知晓,命里有光。
其实,有的时候人生便是这样。
有的人在自己最好的年华等待一场姹紫嫣红的花事。
有的人在世俗中,以华丽的姿态尽情的演绎着一场悲喜人生。
可最终的结果不都是,停留刹那,转身天涯。
……
第二日,殷九卿便踏上了去往燕京朝的道路,以青北朝左相的身份。
艳阳高照,稀薄的浮云在青空中散成一缕细烟,清风拂过花瓣,抖落一阵馨香。
枣红色的骏马在弥漫着风烟的古道上疾驰,留下一条蜿蜒的印子,延绵不绝的通向远方。
顾连爵此举,天下人都在议论,却都是鄙夷的言辞。
青北朝使臣前来,只有交上让人满意的条件才会将顾连爵放回去。
……
殷九卿风尘仆仆的来到燕京朝,她依旧不曾卸下脸上的易容,以迟九的身份入了那宫廷。
除了重雲,无人知晓她的身份。
燕京朝的宴席还是一如既往的奢靡,觥筹交错,萦绕在耳边的是熟悉的乐声。
端坐在首位之上的少年正逐渐的褪去青涩,眉宇间,隐隐有了独当一面的气势。
自殷九卿离开后,他逼着自己成长,努力的去做好一个帝王,只希望有朝一日她能看到。
知道,他还是她的烨儿,她永远也是他的兮姐姐,可是这些日子,她从从未给过他一封书信。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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