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你找我父亲阿!”
谭健讪讪一笑的停下来,尴尬地挠挠头道:
“他如今正在田地上干活呢,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他?”
韩乐听闻谭振威竟然亲自下地干活,心中当即有些疑惑。
他不是谭州村的村支书吗,不是当地富豪吗,还需要亲自种地?
韩乐跟着谭健往田边走去的时候,不由打量起这位昔日的混混。
一段时间沒见,谭健似乎变得有点不大一样。
只见他下身穿戴一条全是泥巴的休闲裤,上身穿戴一件邹巴巴的衬衫,以前的金手链金戒指等富贵物全都消失不见。
这副尊容,看起来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与谭州村首富儿子半毛钱都谈不上。
甚至,他的态度变得有些谨言慎行,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与昔日的猖狂几乎判若两人。
就在韩乐愈看愈感到诧异的时侯,谭健忽然停下来,伸手一指前方不远处,一个正在田地里忙碌的身影。
“喏,我老爹就在那边。”
韩乐顺着方向看去,果然是老熟人谭振威,正在地里除草。
一个多月不见,他的身形有些佝偻,头发都花白了,看那苍白脸色,似乎最近生活得有些不如人意。
“谭村支书,你怎么还亲自务农了?”韩乐心中诧异,不由高声喊道。
“韩乐?是你!?”
谭振威见到韩乐,惊呼之余,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复杂,随即惨然一笑道:
“我已经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了,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斩尽杀绝了好吗!”
“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弄得你家破人亡?你给我说清楚。”
听着谭振威不明不白的话头,韩乐不由有些皱眉。
谭振威苦涩一声,闷头抽了一口旱烟后,便把他最近的遭遇说了出来。
自从前次韩乐开业典礼,他去闹事过后,便被中海市龙头大哥马德冲给盯上了。
他在中海市开的那几家沐足城,在这位大佬的轻淡描写下,不到三天时间便关门闭户。
除了马德冲这位大佬外,更严重的是,盯上他的还有执法局長谭康年。
他的祖传家当,开设在谭州村的果场,也被谭康年以土地污染问题为由,让人给彻底查封。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外面挂着他名字的商铺与厂子,要么就经常被人闹事,要么就直接倒闭。
如此祸事连场,他在银行贷款的债务,更是变成了重灾区。
一个月下来,别人得知他们家得罪了大人物,纷纷跟他划清界限。
不但老婆跟着外人跑了,就连乡亲们也各种上门追债。
在经历如此灾难后,四十多岁的他,一夜白了头,脸上都布满了皱纹。
为了生计,为了还债,他不得不再一次重操农业,亲自下地耕种。
这种惨剧,都是韩乐一手带来的,要说他不曾憎恨韩乐,那绝对是不可能。
但他好歹历经商海浮浮沉沉了几十年,脾气心性早就收敛了许多。
若然是普通人碰上这种事,或许早就绑上一捆炸药,跑到新乐村自爆了。
韩乐也沒想到,他们这一家人,竟然会遭遇如此大的变故。
可对于这些,他并沒有多少愧疚,他们这家人昔日因为有几个臭钱,有些许权力,骄傲猖狂惯了,碰上这种灾难是迟早的事。
他们碰上自己,只能说该他们倒霉。
“你还是谭家村的支书吧?”
韩乐淡淡地说道。
“虽然我的村官还在,执法局長一时半刻还挤不掉我,但等到下次选举,估计就不复存在了。”谭振威叹着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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