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节 粮行之策(第2/6页)  血唐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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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老朽心有一问,可愿如实告之。”宇文孝直声色略显衰弱,见文若沉沉点头,又开口道:“公子如此见识,可愿慈悲大义,救天下万民于水火?”

    “唉!”文若瞑目笑之以拒,闭眼摇头道:“老先生,文若商行天下,权当自保,恕晚生之言,天下万民之事,自古帝王做主,贤则民之幸,昏则民之苦,社稷大计,皆是朝廷做主,文若无心亦无力为之。”

    “好,是实话,好。”宇文孝直僵直垂头,手腕颤抖握着酒樽,凝视一点,似睡非睡。文若静观不语,殿内忽然静得出奇,殿外大雨也没了动静,耳边只剩炉火烧酒的枫飞之音。文若略显胆怯抬起头,本想冲着宇文孝直笑笑,谁料一道闪电照过,紧接一阵彻骨雷声,轰在不远的山顶,震得屋檐雨水倒流。正殿大门被这一股强大气流震开,狂风连着雨水,卷入殿内,宇文孝直手腕一僵,酒樽脱手,酒水洒在火焰之上,酒炉火焰借着大风斜着吹起,将这火焰簇成火球,飞了半米多远,一下烧掉了宇文孝直的半把胡须。

    文若看着胆战心惊,上前关心道:“老先生,不要紧吧?”

    宇文孝直也不捂脸,伸手挡住文若,示意无恙,随后捋着胡须,迈起碎步,逆着风雨,一步一步挪向殿堂正门,仰望穹空,百闪交错,如群星下凡,任雨水灌溉也不能遮挡光芒。宇文孝直侧过半身,回眸过去,出神望着殿内画像中的故人----章怀太子,一人伫在雨中,思索许久,转过身去,拾起门栓,重新扣上阴森发寒的殿门。

    宇文孝直被风吹得冰凉,全身抖擞着走回火炉边,坐在文若对面,心中纵有万般波澜,沧桑面容上仍无丝毫情绪变化。宇文孝直卷起袖子,重新吊起歪斜摆动在空中的酒炉,捡起铁棍,翘高吊环,倾斜酒炉斟满一樽热腾腾的酒水,郑重揖在文若手中,静静说道:“公子可知子午谷?”

    文若耳边一凉,不解道:“老先生何意?”

    “子午谷。”宇文孝直仰回身体,字字清晰重复道。

    “老先生说的可是秦岭之子午?”

    “正是。”

    “文若不才,曾在兵书上有所研究,此地兵家凶险死路,不知老先生为何提起?”

    宇文孝直偷笑几声,甩起落地白眉,深邃道:“兵书自有百家,不知公子欣赏哪位将军?”

    “将军?”文若思索片刻,果断回道:“晋之太傅,羊枯。”

    “好!”宇文孝直双手击掌三声,兴起道:“本朝当中,公子可有欣赏之将?”

    “三人。英国公李勣,乐城郡公刘仁轨,梁国公狄仁杰,其余人等,不可匹敌。”文若饮下酒水,字字铿锵有力说道。

    “哦?为何?”

    “自唐起事以来,名将不下数十,挨个论述,倒也不难,但镇国之将,唯有三人。”文若掷下酒樽,又道:“卫国公李靖,通晓兵法,用兵神速,洞察良机,多谋善断,实为良将,然不精于屯垦养兵之道,所胜之仗,皆是趁势而胜,若国力透支不敌,敌强我弱或是拉锯,则未必能笑到最后,因而,只能攻城拔寨,却不能戍守一方。”

    “英国公李勣乃卫国公学生,二人师生,有何不同?”

    “大抵相同,唯有一点不同。”文若双目透过火光,直视宇文孝直。

    “何处不同?”

    “古来为将,皆以能征善战为先,而文若心中,却是不然。为大将者,上,能参悟圣心而安居庙堂,心怀大义而左右乾坤;中,能屯养安民以静抚一方,抗拒外患而替天巡沐;下,能料敌预先且细心大胆,屡败不屈而果敢志坚。为上者,国士;为中者,能吏;为下者,良将;三者兼备两者以上,方为镇国之将;三者皆备者,古往今来,区区数人,其名其能,却未必彻响人间。自古开国功臣,非贬既死,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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