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一个不孝的罪名。
当然了,如今皇太后已经不再是女皇了,她如今的身份是新皇的母亲,先帝的妻子,从前女皇豢养的那些俊俏的小郎君们,尽数被新皇流放到岭南一带去了。
李宸打量了一下一左一右站在母亲身旁的侍女,面生得很。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当年李贤废为庶人,被母亲迁至巴州软禁,如今母亲退位,被李贤迁至此处软禁。
武则天见到李宸,也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她所有的情绪都在政变当日发作过了,听说政变当日,张柬之等人逼宫长生殿,在卧榻之上的女皇俯视跪了一地的大臣,怒声质问这些深居高位的大臣,她可曾亏待过他们?
诸位大臣面露惭愧之色,女皇不曾亏待他们,他们能有今日的地位,谁能说不是女皇的恩赐呢?
为首的张柬之也是老泪纵横,跪伏在地与女皇说道:“圣人不曾亏待臣等,如今圣人卧病重,难以操持国事,又受张易之、张昌宗兄弟蒙蔽,老臣等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出此下策。皇太子李贤,才思敏捷,又有贤德,先帝在世时便太子殿下十分赞许,圣人将身上重担交给太子殿下,江山可安矣。”
李宸也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良善之人,母亲一味宠信张氏兄弟和武家的人,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倒霉的并不止会是她的兄长们。
母亲不当女皇了,不会有生命之忧。新皇登基,顶多不过是软禁她,她当年不也软禁了她的兄长们吗?比起她的几位兄长,母亲的物质待遇以及精神压力可谓是十分优待。如果不发动政变,一旦有变数,让武家人或是张氏兄弟掌权,李姓就只有被连根拔起的份儿,包括她。
她如今不是孑然一身,她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对母亲而言,或许不管是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为了权力可以下狠心的。可她不是母亲,她没有那样的铁血手腕,也没有那样想要君临天下的志向。
她所求的很简单,只要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足够了。她的煜儿这样小,她还想看着他平安喜乐地长大,然后成为他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人。
武则天看着眼前的小女儿,这个小女儿平时在她跟前总是有分寸地任性有分寸地撒娇,显得十分敬畏母亲又十分识时务。如今看来,那些不显山不露水,全是掩饰。
武则天看向李宸,“我记得你父亲驾崩之时,长安便收到你二兄得了癔症的事情。”
武则天的话一出,原本跪伏在地的上官婉儿也忍不住面露惊讶的神色。
武则天:“你父亲驾崩后,你三兄与我商量,要将你二兄接回长安养病,以慰你父亲在天之灵。那是你第一次与母亲顶嘴,说要将一个疯子接回长安做什么,难道想让父亲瞧一瞧他生前看重的儿子变成了疯子的模样。母亲以为你是在怨我当日处置你二兄之时,不顾你父亲的感受,因此你父亲驾崩后我想将你二兄接回长安来你不愿让我如愿,想让我心中也不好过,好为父亲出口怨气。“
李宸神色不动:“事情已经过去许久,永昌都忘了。“
武则天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好似娓娓道来一般:“母亲本来也已经忘了,可这几日到了上阳宫,百无聊赖,便又想起来了。永昌,你二兄当真是得了癔症吗?”
李宸抬眼,看向母亲。
武则天:“你实情相告,我绝不生气。”
李宸朝母亲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笑容,“阿娘,为何如今想起这些事情?您当初不都已经派了人前去巴州查探虚实了吗?”
武则天冷笑,“因为母亲发现,从前的许多事情,如今回想,觉得当真是惊人的巧合,又是惊人的荒诞。”
李宸并未正面回答母亲的问题,“母亲能成为空前绝后的女皇,在许多人看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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