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不见消息?”
李宸微微笑着,跟母亲打太极:“阿娘,大概母亲和孩子之间,都是需要缘分的。永昌和孩子的缘分,还没到呢。”
说起这个,李宸就十分烦恼。
李宸本人对孩子并不是那么喜欢,她不喜欢孩子,嫌弃得要发疯,几位兄长的孩子也好,太平的孩子也好,她都没有特别的感觉,一见到那群聚在一起就是群魔乱舞的熊孩子,她感觉自己是脑子都快要炸了。
然而她不喜欢,不代表宋璟不喜欢。
以宋璟如今的年龄,他在这个时代,是该要当父亲了。
武则天扫了李宸一眼,“你平日里胡闹归胡闹,可也懂得分寸,母亲向来不担心你,宋璟再怎么着,莫非还敢嫌弃你么?”
李宸闻言,笑着跟母亲撒娇:“他若是敢嫌弃我,阿娘替他罚他。”
武则天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啊,就是事儿多!”
李宸跟母亲强词夺理:“永昌哪有事儿多,分明是这些事情总不遂人愿,永昌能有什么办法!”
武则天:“……”
李宸在出宫的时候,遇见了薛怀义。
如今的薛怀义即便是剃了光头,依然是个英俊帅气的光头,若是不与他说话,光看其表,确实是十分好看。李宸向来对赏心悦目的男色不抗拒,因此见到了薛怀义,即使心中十分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好,难怪母亲要养着他。
“见过永昌公主。”
李宸瞥了他一眼,淡声说道:“薛师不必多礼。”
薛师是如今宫里内外的人看到薛怀义给他的敬称,武则天要修复洛阳的白马寺,并且任薛怀义当白马寺的主持。人还没到洛阳呢,到洛阳该要在什么地方落脚都已经打点好了,李宸想在母亲的有生之年,大概都不会再有回长安的念头了。
李宸本想着母亲如今正要施展拳脚,她得罪了母亲不止对自己不好,对宋璟也未必有好处。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只是……心中觉得有点对不起父亲。
这么一想,李宸又觉得没必要对薛怀义客气,于是又端着冷艳高贵的模样,看薛怀义的眼神就像是睥睨蝼蚁一般的眼神。
薛怀义原本是个街头舌灿莲花的小混混,时常遭人白眼,后来被太宗的某个十分谄媚的长公主看中,献给了武则天。他从街头小混混摇身一变,变成了薛师,自然是洋洋得意,可也明白这些天生贵胄的人心中并不那么看得起他。
他即便是在太平公主府中住下,与太平公主也是甚少话说的。
可如今永昌公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女儿,薛怀义想着多讨好总是没好处的,于是也不知道从袖中的暗袋中掏出一个瓷瓶,十分恭敬地递给李宸。
李宸一怔,示意身旁的舒芷将瓷瓶收下。
“这是什么?”
薛怀义睁着眼睛说瞎话:“公主有所不知,先帝驾崩后,太后确实精神不济了好些时日,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早些时候,我便练了一些调理身体和养颜的丹药,太后用了之后便有所好转。公主前去请安,便知太后虽然身心俱疲,可看上去容光焕发,可见这小药丸还是管点用的。”
这些从小就在石井混迹的人,向来是心眼多多又十分圆滑的。可在李宸的生活环境里,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薛怀义这样的人在她跟前,心里有多少个窍,她都是能看得穿的。
自从父亲驾崩之后,母亲如今也越发地想要留住岁月,母亲如今也开始让人练什么丹药来吃了。薛怀义的那些什么花容月貌露长生不老丹恰好能派上用场,又会甜言蜜语,也难怪短短时日就让母亲这么喜欢。
李宸似笑非笑地睨了薛怀义一眼,“竟是这样,那便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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