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满城步兵统领文奇率着百余名亲兵冲向起义民军的同时,满城的城门被打开了,丢掉武器的旗兵拖家带口的试图朝着城外逃去,可在城门外等待他们的却是一阵排枪——被俘虏的巡防营士兵需要用他们的脑袋作投名状。
在通红的烈焰映亮杭州城时,枪声如欢腾的鞭炮一般在城市的上空回响着,那枪声似乎是在向世人宣示什么。
一夜变乱在近凌晨时终于消停了,过去对汉人来说如同禁地的满城,这会也消停了,那烈焰似乎熄灭了,只剩下呛人的烟雾了,而在那呛人的烟雾中,却不见有人走出,在护城河的桥面上布满了鲜血,腥红的鲜血这会已经被烤灼成了黑色,一具具尸体被抬上了马车。
而那被薰黑的城门洞里,走出了一群人来,他们惶恐不安的看着周围。抱着啼哭的婴儿的妇女,搀扶着老爷爷、老奶奶的孩童,还有那些衣衫褴褛、脸上膀子上裹着血迹斑斑纱布的兵丁们,他们带着简单的行李,汇成一股庞大的逃难洪流,沿着路滚滚向前。
而在一旁,那些脖间系了根红绳,刚刚反正的巡防营的兵丁们,则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偶尔的他们还会冲过去,以抢走这些人包裹,看看能不能翻出几两银子来。
而在杭州城内,背刀跨枪的民兵更是昂首阔步的走着,那脸上全是趾高气扬之色,更多的民军却像是狼一般的涌入杭州城内的妓院之中放纵起来,亏得在满城大火,作为起义总指挥的谭嗣同就把自己的学生全派到了城中维持秩序,甚至还用十几个人头,才将恢复了城内的秩序,纵是如此,毫无纪律可言的民军依然放火焚烧了数处街巷,其间抢劫、杀人、强,奸更是屡见不鲜,最终所有的罪行都被归罪于趁火打劫的地痞身上,用几十个地痞的脑袋向杭州百姓作了个交待。
大街上依然是空荡荡的,一张张传单从门缝塞进了百姓的家中,而一张张安民告示亦张贴了出来,直到听着街上传来安民告示的言语后,杭州城内百姓才算是松了口气。
至于什么“驱逐鞑虏、恢复中国”,什么“满清窃居中国”之类的起义由来,对于百姓们来说,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只是庆幸自己躲过了一次兵祸,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躲过了。
接着一些胆大的百姓试探着走出了门,在大街上,看到三三两两的“反贼”时,虽说心里害怕着,可却依然只能壮着胆子,查探外间的情况。
“……我等起兵,是为恢复中华,而非役使百姓,百姓自可无虑……”
伴着巡官的喊声,锣声再次响起,那些壮着胆子走出来的百姓,开始慢慢的聚在一起,他们的眼中无不是带着诧异。
“这是怎么了?”
几乎所有人都怀揣着同样的疑惑朝着墙上张贴的告示看去,更有识字者在那里念告示。而那告示中与先前巡官敲锣念声的话语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可听着识字人的讲读,众人的心里却是泛起阵阵五味来。
“何物胡清,敢乱天纪,挽弓介马,竟履神皋。夫胡清者非他,黑水之旧部,女真之鞑种,犬羊成性,罔通人理,始则寇边抄虏。盗我财物。继则羡我膏腴,耽我文绣,利我国土,遂窥神器。惟野蛮之不能统文明,戎狄之不能统华夏,少数之不能统多数。故入关之初,极肆凶威,以为恐吓之计。我华夏之父老兄弟诸姑姊妹,莫不遭逢淫杀,靡有孑遗。若扬州,若江阴,若嘉定,屠戮之惨,纪载可稽。又复变法易服,使神明衣冠,沦于禽兽。而历代相传之文教礼俗,扫地尽矣。乃又焚毁书籍,改窜典册,兴文字狱,罗致无辜。秽词妖言,尊曰圣谕,戴仇养贼,谬曰正经。务使人人数典而忘其祖。是其害乃中于人心风俗,不但诛杀已也……”
读着告示的读书人,却读却是越发的激动,那年近四旬的夫子念到最后时,脸膛微红,甚至就连同那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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