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比迎陵毗迦同命鸟,比翼双飞,亦可互嘲……”
一时心中全为儿女柔情所系的谭嗣同并没有于信中晓以大义,而是道不尽的思念。
“……愿君视荣华如梦幻、视死辱为常事,无喜无悲,听其自然。我于西方极乐世界相偕待君,他年重逢,再聚团圆。我之灵魂不远、与君魂梦相依,望君遣怀……”
在写完最后的“嗣同”两字时,许是因心中情义所至,亦又因起义需斩断情思,以至最后一字却是一变,待到三封绝别信写完之后,谭嗣同只是待墨干后,便将其信装入信封,分别与信封上写上兄长与妻子的姓名后,他便站起身,最后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起义就要打响了,他将亲自率领百人敢死进攻巡抚衙门等要害!
“哒、哒……”
杭州电报局报房内,电报的嘀哒声不绝与耳,其中即有本地接收的电报,亦有转往他站的电报,在报房内的陆皓东来回走动着,时而走到某名电报员的身边,接过刚刚收到的电报条查看一番。
可实际上他的心思却全不在电报上,而是在即将发动的起义上,他偶尔会取出怀表看上一眼,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了,再过半个小时,起义就将于杭州全城发动,参加起义的非但有本地的同志,亦有从朝鲜归国的同志,其中还有从广东赶来的十数名好友,他们亦将参加这场起义。
在过去的一个半月间,所有的一切都如同那钟表上的时针一般,按部就班的走动着,似乎完全没有什么意外,如此顺利完全超出陆皓东的想象,可此时,越是到最后,他的内心却越是无法平静。
起义将是成功,亦或是失败?
这个问题非但困扰着陆皓东,同样也困扰着距离巡抚衙门不远的仁济西医堂中,正在作着准备的孙文,表面上他是一名医生,但实际上在过去几年间,他一直从事着反清宣传活动,原本在接到陆皓东的信时,激动非常的他立即赶至杭州,试图与杭州的革命同志取得联系。
尽管与本地同志的结识之后,对他的触动极深。可在另一方面,他却又触锐的意识到——在反清事业上,江浙的同志已经将他与广东的同志远远的抛在身后,这场起义之后,谭嗣同等人领导的“光复会”必定会轰动全国。
孙文走到窗边的,朝着静寂无人的夜巷中看去,凭着微弱的月光,看着那被月光映成银色的石板路,他似乎看到了这石板路被鲜血染红的一幕。
当他凝视着石板路时,在他的身后,药物、绷带等物已经放置好了,只待在起义打响后,于此就近救治受伤的同志。
“真不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啊!”
孙文于医馆中度时如年时,电报局报房内陆皓东却已经到了度秒如年的地步,以至于就连报员偶尔喊他,他亦像是没有听到似一般,心思完全不在报房中,甚至就连同报房中的报员都觉察到这位夜班领班今日的异常。
又一次拿起怀表,陆皓东看了一下时间,凌晨1点25分,起义还有5分钟就会打响,于他便向报房里的报员说了一声。
“我去办公室拿个东西,你们先忙着!”
说话间,陆皓东走出了报房,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中,内心激动非常的他坐在椅子上,先是深吸几口气,以平复内心的激动,虽是如此,在拉开抽屉时,他的手依然忍不住微微颤抖着,甚至就连同取出那两柄手枪时,双手亦不住的微颤着。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在心底反复对自己说着这句话时,陆皓东将两柄手枪塞入腰间,在站起身后又扶着办公桌接边吸气,以便让那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可时针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当分钟指向28分的时候,知道必须要进入报房的陆皓东最后深吸一口气,便走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