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素说过的话,是一定会实现的。尽管她现在承受着千百人的流言和所有人的冷眼相待。可她不怕,她什么都没了,还怕什么。这就是人心了,在你位高权重之时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巴结你,而在你虎落平阳之时,便会一再的踩低,落井下石。
所有人都知道南宋公主是内定的摄政王妃,琉素听南清说,这几日以来,官家夫人都快要把摄政王府邸的大门踏破,各式各样的金银细软、翡翠玉器、稀奇玩物鱼贯而入府邸,因听闻南宋公主性子温和,待人和善,是以在内阁各位大臣的会意下,由各自的内人前去拜访。
先皇暴薨一事,终是平静下来。在一片质疑声中,落定了先皇没有传位的意思,除去宋清谋反一事,一切都尘归于尘土归于土,宋肖以雷霆手段处置宋肖母族,谋反这种事,成了便是王,不成便成仁,落个满门抄斩,流放岭外的下场。
其实这都还算轻的,没有株连九族,便是恩。
南清端着炖好的肉羹汤,在玫贞宫外交给琉素,琉素兀自走去书房。因天气太冷,木碗上搁盖着食盖,生怕到御书房会凉了。纳兰青在门外伫立,看着琉素径直走在皑皑白雪中,眉头微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琉素笑着上前,裣衽为礼:"麻烦通传一声。"纳兰青面无表情地说道:"摄政王吩咐谁人也不见。"
场面忽然僵持下来,琉素垂着的眼睫微微一颤,方才笑了起来:"麻烦通传一声。"纳兰青本能移开视线,"楚姑娘请回吧,摄政王吩咐了谁人都不见。"
阳光从天边微微冒了头,光芒若隐若现,正逢此时,宫道上缓缓迎来一顶轿子,以紫盖宝翠为顶,流苏锦囊垂落四角,在风中葳蕤摇曳,在流光下徐徐生辉。琉素其实不难猜到此人是谁,只是在不愿去想,在不愿去看。放任她一人在这,纳兰青快步迎上去,为那人掀了帷幔。
女子趋步款动,娉娉婷婷,容姿娥妆,一行一步无处不再彰显她从小至大收到的良好教育。相比之下,琉素的面容稍堪,她身子本就荏弱,调养多日却丝毫不见的有好转的迹象,此时在凛冽的寒风中立足多时,脸色早就苍白的厉害,她都能感觉肌肤中砭透皲裂,渗进寒风,穿刺骨肉。
端着填漆托盘的双手,早就麻木无知觉了,她垂头,忽然想起昨日南清与她说过的这位南宋公主。南宋此次派来和亲的公主,这来历不可谓不大,南宋皇后的亲生女儿,琅琊王氏,王如是。四大盛门,为首的王氏,更是出身于天家门楣,所受到的不管是教育或是受到的**爱,那自然是言谈不尽,如是云云。
这样独有的女子,骄傲与端庄并存的女子,选择的夫君,自然也是最好的。她能以自己的美丽与手段俘获宋肖的心,也实属正常。
琉素盯着脚尖,兀自中视线中恍然出现一双绣鞋,镶嵌合浦明珠,瓒成万合明珠的样子,锦绣生花,历历晃目。王如是笑了笑,迟疑道:"妹妹怎的在这傻站?"琉素不卑不亢地回道:"摄政王吩咐谁也不见。"
王如是道:"那是外人,妹妹要是想见摄政王,姐姐带你进去。"琉素举目,神色淡然,思忖半晌,"如此……谢过姐姐。"王如是挑了眉,仿佛有些惊讶,余了一丝冷笑,由纳兰青引入,径自进入宫殿。琉素进入后,纳兰青方才掩了门。
宋肖端住主位,头也未抬,似乎在静心批阅奏折。琉素轻轻搁下托盘,伫立在一侧,没有言声。王如是很是随意的解开大氅,头上戴的攒珠十八钗,琳琅作响,在暖暖的空气中来回摇曳,很是清脆,却又突兀。
"你来了。"宋肖说道。寒香袭人,静谧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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