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喻!这一次王霨恐怕也闲不住。”
“王霨人小鬼大,行事颇为谨慎,某只探得近日他通过左监门卫兵曹参军张德嘉与高力士频通消息,却不知其详细方略。”李静忠面有愧色。
“高翁是父皇最信任之人,只消他三言两语,即可左右朝堂政局。王霨本就诡计多端,入京以来一桩桩、一件件,皆以柔克刚、左右逢源。他定又思忖出什么滑不溜手的鬼点子,借高翁之嘴左右圣人,进而诱使安禄山入局。”李亨欣赏王霨之才,却恨其不为所用。
“内侍省被高力士经营得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某之前先后收买数名小黄门,但很快就被高力士识破。之前高力士倾向于殿下,倒还无妨;如今他弃殿下不顾,若吾等对内侍省动向一无所知,极为不利。某苦思许久,觉得当以外制内,打破高力士一手遮天的局面。虽不能彻底破局,但或可缓解殿下的危局。”
“以外制内?”李亨眉头微蹙,所有所思。
“殿下,宫中内侍皆被高力士收拾得服服帖帖,唯有边镇监军不仅远离长安,且因分润军功节节高升,若能调回长安,或可与其争锋。”
“父皇宠信安禄山,并未在河东、范阳、平卢三镇派驻监军;剑南和陇右是杨国忠的地盘,两镇监军不可深信;朔方、河西监军皆高翁义子,更不能用;唯北庭张道斌、安西边令诚和河中鱼朝恩可用。”李亨屈指数道。
“鱼朝恩根基浅薄、位卑职低,非合适人选。殿下可让如意居出面试探张、边二人。”
“善!”李亨点头称是:“除此之外,汝还要多散布流言,激化杨国忠与安禄山的矛盾,争取时间。”
“诺!”李静忠领命道:“不过这终究只是治标之策,难解根本。”
“飞龙禁军乃抽调四方边镇的精兵强将编练而成,成军虽速,却难免人员混杂、心思杂芜。若能将高翁的精力分散到对付他人身上,吾便可有所施展……”李亨捻须长思。
“殿下之意……”李静忠眼前一亮,沉吟道:“高力士调张守瑜入京……哦……其意并非防范殿下……”
烛花闪烁、人影幢幢。
“殿下,陈玄礼派人送来急信。”
李亨和李静忠正密议如何化解危局,忽听殿外传来内侍程元振低沉的声音。
“陈玄礼?!”李静忠疾步向前,一把从程元振手中夺过密信,递到李亨手中。他浑然不知,讪讪退下的程元振走出暖殿后,攥紧了拳头。
“有流言说王准潜逃回京,手握重兵的陈大将军竟欲让某出手,真是可笑。”李亨冷哼道。
“陈玄礼已被圣人怀疑,故而缩手缩脚,不敢再肆意行事。”李静忠道:“殿下,陈玄礼的龙武军守卫宫禁要害,即便高翁新设飞龙禁军,但龙武军仍不可小视。陈玄礼所求并非难事,殿下不妨从之。”
“浪疾风高,正是用人之时,某连元载都得笼络,何况陈大将军。”李亨苦笑不已:“传令王元宝,让公孙大娘出手,尽快斩除祸端,首尾务必处理干净。”
“诺!殿下早点歇息吧,明日还得去华清宫赴宴呢!”李静忠领命而下。一言定人生死,而两人早已习以为常。
响彻云霄龟兹乐、雄浑磅礴震山鼓。
正月初四正午,华清宫大殿前广场上,一百二十八名甲士布成战阵,执戟而舞。战阵左圆右方,先偏后伍,交错屈伸,若鱼丽、像鹅鹳;甲士们往来击刺,疾徐应节,抑扬蹈厉,声情慷慨。战阵之形随甲士起舞而变幻,箕张翼舒、首尾回互,将大唐健儿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的刚健气质展现无遗。
殿前长廊,天子携太子、盛王、安禄山与朝堂重臣凭栏观舞,莫不扼腕踊跃、凛然震悚。
“秦王破阵乐又名七德舞,此舞虽只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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