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鸡飞蛋打。如今圣意已明,吾腰间的横刀早已按捺不住,定要痛饮仇人血。”
“节帅既有此心,可尽情施展,某将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为节帅助威!”封常清意识到高仙芝决心已定,遂如往日一般出谋划策。
“知我者,封二也!”高仙芝动情握住封常清的胳膊。
“某此次进京的随从中有三十名安西军最出色的斥候,吾已将他们全部编入安西进奏院,节帅可任意驱使。”封常清担心高仙芝在长安人手不足,早有准备。
“之前坊间传闻,长安城中的游侠儿甚是厉害,某本不屑一顾,想着他们如何能与堂堂军阵相比。但从卫伯玉的经历看,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论街头巷尾的阴暗伎俩,军旅虎贲还真不如游侠剑客。长安不仅庙堂水深,江湖也不太平。之前李相就因轻视鸡鸣狗盗之徒而吃了暗亏。”高仙芝叹了口气。
“若非王都护与东宫牵扯太深,霨郎君和素叶镖局将是最合适的帮手。”封常清有点遗憾。
“本就是一潭浑水,何必再拉霨郎君下水。有仙桂、云舟和卫伯玉,吾安西儿郎自会报仇雪耻、手刃仇敌。”高仙芝傲然道。
“节帅仁心某深为敬佩。可依在下看,霨郎君从来都在浑水中,否则他何必进京卷入是非?”
“某虽看不清王正见父子因何求索,但隐约觉得,其所求绝非一家之富贵或一党之兴衰。”高仙芝肃然道。
“节帅,人各有各的造化。王家父子所求或为无上大道,然节帅坚守朝堂正气,内抵杨国忠乱政、外御安禄山妄为,亦是莫大功德。某才德有限,唯求保安西四镇军民平安、碛西一隅不受外敌欺凌。”
“封二过谦了。”高仙芝哈哈笑道:“出将入相之途已通,长安政局风云变幻,两年之期倏忽将至,封二岂无意于相位乎?”
“杨国忠恨不得独霸政事堂,而圣人早就打算调王都护入京,王都护父子则使出浑身解数驱使安禄山离开老巢。”封常清对朝堂动向一清二楚:“长安风雨不休,某有自知之明,还是蛰居碛西一隅比较安稳,也可为节帅留一步退路。”
“封二啊封二……”高仙芝正要挥拳拍打封常清的肩膀,却听蹄声哒哒,数骑飞龙禁军绝尘而来。
“禀盛王殿下,东平郡王的车驾即将抵达!”
“东平郡王真是神速!”朝气蓬勃的李琦长身而起:“太子殿下替圣人分忧,坐镇长安。某道微德薄,只能在迎来送往上为陛下略尽薄力。”
“殿下太过自谦了!”李仁之一边谄媚地奉承盛王,一边示意礼部主事们招呼百官列队。
“平卢兵马,不在范阳之下。”史朝义小声嘟囔了一句,悄然站在李琦身后。
飞骑如流星、奔腾风烟举。
“参见盛王殿下!”安禄山以和肥硕身躯不相称的麻利劲儿挤出车厢,跪在盛王面前行叩拜大礼。
“东平郡王请起!”李琦深知父皇对安禄山的倚重,不敢托大,疾步上前扶起安禄山:“某奉圣人旨意率文武百官在此恭迎郡王入京,圣人已在殿中等候多时,还请郡王随某入宫。”
“大冷天的,辛苦各位了,他日必有馈赠!”安禄山随意向高仙芝、陈.希烈等拱了拱手,发现杨国忠不在迎接队伍中,遂讥笑道:“右相地位尊崇,不用在外受冻,真是好造化。”
陈.希烈与高仙芝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安禄山不管他人作何感想,伸开双臂待禁军士卒卸下他腰间横刀,快步跟随盛王跨进昭阳门。安庆宗、高尚和严庄三人则向到场迎接的官员一一致谢。
赳赳武夫引天仗,直入华清列御前。
“陛下!”甫进正殿,尚未抵达御榻前,安禄山就如一团肉球跪拜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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