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愿随某起兵,某心中没底。”
“殿下不必担心,在下略施小计,可将坏事变好事,保殿下逢凶化吉、万事无忧。”高尚起身费力凑到安禄山耳边,正欲献计,不料马车猛然一顿,高尚站立不稳,狠狠撞在车厢壁上。
“怎么回事,为何停止前进?”安禄山怒声斥责车夫。
“启禀节帅,前方奔来数十骑,打着飞龙禁军的旗号。”车窗外,双目精光四射的范阳别将田乾真高声回道:“某担心有诈,故令全军戒备。”
“飞龙禁军?阿浩,领队者何人?”安禄山有点惊讶。
“距离尚远,辨不清对方将领容貌。观其旗帜,上书一个‘张’字。”田乾真小名阿浩,因行事谨慎、作战勇猛深受安禄山器重,负责统领八千曳落河。
“难道是张守瑜?若真是他,那就是高翁派来迎接殿下的。”高尚摸着红肿的额头:“田别将,莫非已抵达灞桥?”
“节帅、高掌书记,我军此刻位于骊山北麓官道上,距离灞桥还有四十余里。”
“华清宫!”安禄山当即反应过来:“今冬关中干冷,想来是元日大朝会后,圣人和贵妃娘子又移驾华清宫避寒。快扶某下车,张守瑜乃恩公守珪大将军幼弟,某不能失礼。”
安禄山按住两名曳落河骑兵的肩膀费力下马车时,高尚心中忽然腾升一团疑云:“高翁调张守瑜入京担任飞龙将军究竟意欲何为?”
寒风如刀、旌旗猎猎。
“拜见东平郡王!”面若重枣的张守瑜正欲行叩拜之礼,却被安禄山一把拦住。
“守珪大将军某之父也,世上岂有叔叔向侄儿叩拜的道理?”安禄山一脸亲切,作势道:“小侄叩见叔叔!”
“殿下是要折煞末将吗?”张守瑜虽暗自得意,却也不敢真受安禄山的大礼,他急忙绷紧全身力气架住安禄山的胳膊:“朝堂之礼在先,末将曾在节帅麾下任职,自然应是在下参见殿下。”
“殿下,守瑜将军前来必负有圣人之命,还是先听君命再叙家常。”高尚出面为“争执不下”的二人解了围。
“高掌书记说的不错!”安禄山拍了拍衣裳正色道:“不知圣人和高翁有何吩咐?”
“圣人口谕:得知东平郡王星夜前来,朕心甚悦!令盛王李琦、左相陈.希烈率文武官员在华清宫昭阳门外迎接东平郡王。”张守瑜复述过天子口谕后笑道:“传旨本当是内侍省之差遣,可高翁说殿下乃将星下凡,小黄门见了殿下的虎威,恐怕连口谕都忘了,故命在下前来传旨,并护送节帅前往华清宫。”
“劳烦叔叔!”安禄山笑着虚拢张守瑜的肩膀:“敢问太子何在?”
“回殿下,元月初二,圣人移驾华清宫,命太子留守东宫。”张守瑜一五一十道。
“明白了。”安禄山哈哈一笑,拉住张守瑜道:“还请叔叔上车,与某拉拉家常。”
“这?”张守瑜有点犹豫。
“难道守瑜将军攀上高枝,不打算认某这个侄儿了?若是如此,我可要到守珪大将军陵前哭诉!”安禄山佯怒道。
“不敢!不敢!”张守瑜怕安禄山动怒,连忙顺从其意,登上马车。高尚则翻身上马,与田乾真随侍马车两侧。
车厢内欢声笑语不断,安禄山一边大谈当年在张守珪麾下的快活日子,一边旁敲侧击打探长安中枢的朝堂格局。张守瑜被安禄山哄得心花怒发,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守珪大将军何等英雄人物,张守瑜却不过中人之姿。”高尚暗暗讽刺道:“不过,高翁有内相之名,行事手段老辣,不亚于李林甫。他既征调张守瑜,必有计较。某得叮嘱范阳进奏院仔细查探,内侍省那边也要花重金收买几个眼线。”
朔风漫卷彩旗寒、遍地朱紫迎胡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