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啄米点头状。
“帅气是何意?”朱佑樘问道。
“帅气就是——”郝瑟两眼冒星星,“像为师我这颜冠九州帅裂天穹——咔!”
“郝兄,你给小生闭嘴!”
“郝瑟,莫要教坏了别人!”
“好苦,小南烛你给我嘴里塞的是啥子鬼?!”
“师父,你脸绿了!”
“瓦特?!”
流曦默默合上车门隔绝所有声音,冷着脸专心驾车。
旁侧马背之上,尸天清轻笑摇头,目光透过斗笠黑纱望向遥远天际。
熏云染青,山川朦朦,一片黯淡。
*
枯藤老树,暮色昏鸦。
“嘚、嘚、嘚——”
纷杂马蹄声回荡在漫漫乡路之上,车轮滚过之处,烟尘四起,映着暮日余晖,更显寂寥。
朱佑樘撩起车帘向窗外看去。
但见那黄土干涸,荒风漫漫,着眼之处,树木无皮,地无草根,只留下干枯树枝直冲天际,将青黄色的天空割裂成一块块碎片。
“为何这些树都没了树皮?”朱佑樘低声嘀咕。
“因为树皮都被人吃了。”南烛道。
“树皮——”朱佑樘一惊,“能吃吗?”
“若是饿的急了,莫说树皮,就连土也会吃的。”南烛阖目道。
朱佑樘面色发白,垂下眼睫,放下车帘。
车厢内又恢复了安静,文京墨、南烛、宛莲心皆在闭目养神,郝瑟枕着宛莲心的腿,嘴里扯着小呼噜,睡得东摇西摆。
朱佑樘看了郝瑟一眼,欲言又止。
郝瑟的小呼噜一停:“想问什么?”
“我……”朱佑樘说了半句,又摇了摇头。
郝瑟睁眼,弹坐而起,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眉头一蹙:“走了半个月,总算快到了,流曦,把咱们随身的干粮看好了。”
“是,郝公子。”驾车的流曦定声道。
“前方就是凤翔府,兄弟们,打起精神来!”车队前,舞江岚提声高喝。
“嚯!”
“阿瑟,千竹,前方半里就是城门。”尸天清策马到车旁,低声道,“城门外有两队人马?”
此言一出,车内众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两队人马?”郝瑟推开车门,探着脑袋瞅了半天,可前方光线昏暗,离得又远,实在是看不真切,只能隐隐巍峨城楼伫立在阴沉昏云之下,仿若一尊黑色的巨兽。
“嘚嘚嘚!”
急速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从疆骑马飞奔到舞江岚身侧,低声道:“舞镖头,凤翔府知府已在城门前列队,准备接粮。”
“城门前?”舞江岚一怔。
“可是凤翔府知府管仲文?”连商计从车里探出脑袋问道。
“应该是他,旁边还有个富商。”从疆道。
“富商?”连商计疑惑。
舞江岚点点头,振臂高呼:“整队、严护、快行!”
“是!”
众镖师收紧马队,竖起背后“四方镖局”的徽旗,舞江岚一马当先,率领车队迎着巍峨的城门浩浩荡荡行去。
待行得近了,众人这才看清,在城门东西两侧分列两队人马,东队是官兵,个个身佩长刀,容姿严正,为首的是一个年仅五旬的官员,后背微岣,四肢细短,短眉毛、核桃眼,大眼袋,三缕小胡挂在下巴,额头油亮放光。
而西侧这一队,则是一排家丁护卫,个个膀大腰圆,面目凶狠,挂剑扛棒,为首的中年男子,一袭华丽锦衣,身形颇肥,肚子几乎和连商计不相上下,五官却是和那官儿有七分相似,只是因为太胖,脸盘绷得溜圆,就好像是将身旁知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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