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衫人脖颈狂喷鲜血,重重倒在了地上。
视线内尸天清的消瘦身形一点一点清晰,一双眸子犹如寒山之巅冰雪,冷凛无情。
那冷酷如霜的目光在接触到郝瑟面容之时,融为寒泉,波光微颤,下一瞬,尸天清骤然一矮,单膝跪地。
“尸兄!!”郝瑟一把扶住尸天清手臂,却被指尖触及的粘稠感惊得全身一震,垂眼一看,尸天清手背上四道血痕,皮翻肉裂,几乎见骨。
那只手,正是之前尸天清拽住孟三石的手。
那四道血口,显然是有人用指甲拼命挖出来的。
三爷……
郝瑟猛一闭眼。
“啊啊啊啊!”凄厉叫声从火场中传出。
郝、尸二人身形剧震,扭头一望,满面骇然。
但见卯金刀双膝跪地,双臂环着杨二木的尸身,仰天长啸。
一众青衫剑客围站一环,皆是一脸冷漠。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卯金刀眼角崩裂,狠狠盯着那一圈青衫人,瞳光惨红,犹如泣血。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一个青衫人冷冷道。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们越啬寨乃是劫富济贫的义盗,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卯金刀狂叫。
“可笑!山贼就是山贼,哪里能有什么义盗?!”青衫人冷哼,“何况天兴镖局六条人命,皆死在你手上,甚至未留全尸,如此丧心病狂,你居然还敢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什么天兴镖局,我从来没见过!”卯金刀厉声大喝。
“师兄,跟一个山贼啰嗦什么?赶紧杀了算了!”另一个青衫人冷声道。
“没错,替天行道!”
青衫人齐喝一声,手中长剑高举,飞刺而下。
“住手!”郝瑟嘶声大叫,手掌拍地,足下一点,狂奔冲出。
身侧的尸天清更快,郝瑟出声之时,人已经飙出丈外,手中三尺长剑在火色映照下泛出耀目光芒。
可就在此时,卯金刀骤然大喝一声,蹭一下腾空跳起,整个人悬空飞旋,犹如夜空下一个高速旋转的血轮。
“不好!”
“撤!”
“此人已经走火入魔!”
青衫杀手面色大变,齐齐后退。
就在这片刻之间,卯金刀周身红光陡然涨大,宛如一环赤月,在火光中亮起。
身上血浆随着旋爆身形迅速炸开,携着啸耳欲聋的破空之声,犹如无数杀人暗器,狂乱飞溅而出。
冲上前的郝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急速回身的尸天清反身扑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
卯金刀啸声和青衫人惨叫声合在一处,犹如魔音凄厉划破长空。
郝瑟从尸天清身下望去,顿时死鱼眼爆红。
灼目火光下,卯金刀以惊人速度凌空飞旋,犹如一朵怒放的赤色牡丹,血光化作疾风中凋零的绯瓣,密密麻麻刺入青衫人的身体,碎裂的青衫和横飞的血肉同时融入一片血雾之中。
待最后一个青衫人倒地,夜空中卯金刀绯红光芒萦身而灭,如坠入泥潭的石牛,狠狠从空中跌了下去。
“大当家!”
郝瑟被尸天清架起,一路踉跄冲到了卯金刀身侧。
“大当家!大当家!!你怎么样?!”郝瑟全身剧颤,看着躺在地上全身血色的卯金刀,只觉两眼犹如火烧,刺痛钻心,却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郝……军师……”卯金刀一张口,就涌出一口鲜血。
“大当家,你会没事的!我们、我们……还要去聚义门参加考试……还要、还要……给你……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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