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年年都去请安送节礼。听说去年就没过去。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圣人点了点头,颔首道:“她这几年颇失了几个臂膀。”
蓝娘娘点了点头:“除了杨将军那里还是按时送节礼,安歌那边也已经不派人过去了。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旁的心思,都是她家小娘子,夫妻俩就这么一个,满心望子成龙,我瞧着也有些过了。”
夫妻俩又说了些京中闲话,圣人便寻了个由头往前殿去了,蓝娘娘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千里之外的薛将军府里,下人们都忙着收拾行李,薛将军夫妇便照例到后厢房的正屋给薛老太爷请安,老太爷这会儿还没过那兴奋劲儿,高兴地走来走去搓着手道:“羽儿,亏得有你,亏得有你,不然我可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了。”
薛夫人立刻在一旁恭维道:“爹,虎父无犬子。这次回去正好请娘把您和琴姨娘的事儿办了,也去去这几年的晦气。”
薛老太爷头发花白已然显出老态,听了这话不由老脸一红,摆手道:“不过是个妾,哪里值当的。”
琴娘四十出头,穿了件姜黄的褙子,长得白白净净一张团脸,这会儿对着窗前的阳光抖了抖手中的褂子,原本就细小的眉眼眯成一道缝十分柔顺地说道:“奴婢都听老爷的。”
薛夫人听了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把脸一沉嗔道:“那可不行,这些年多亏了琴姨娘这么尽心照顾您,俗话说的好:苟富贵,不能忘。”说着转过头看着琴娘道:“你们都得听我的。俗话说名不正,言不顺,咱们世家大族最重规矩。再说了,这也是琴姨娘应得的名分。”
琴娘听了这话不由露出笑容,瞥了薛国公一眼做出十分勉强的样子笑道:“行,行,咱们都听夫人的,只当全家聚在一起乐呵乐呵,唔,也去一去晦气。”
薛将军见事情有了定夺,将手中的茶盏一放:“爹若没有旁的事情,儿子就去大营了,几个副将那里还有很多细务要交代。”
薛老太爷失落地瞥了儿子一眼,可怜兮兮地说道:“嗯,去吧,去吧,正事儿要紧。”
薛夫人忙跟着行礼告辞,追着薛将军往正院走去,薛将军见她跑得辛苦,到底舍不得妻子便停下来问道:“你又想了什么馊主意出来。”
薛夫人叹了一口气,自己也觉得不像,便忍着笑道:“你想徐夫人进国公府吗?”
薛将军脚步一顿,薛夫人忙接着道:“若是不知道当年你娘的药被人换了还可以自欺欺人,如今既查清了如何还能让她在府里享受太夫人的尊荣?”
薛将军错了错牙,停下脚步看着夫人目光森森道:“你想怎样?”
薛夫人扯着嘴角邪气地笑起来:“父亲若是想住到别院,她再不乐意也要跟着。”
薛将军冷哼了一声:“若依着我,哪里费这些口舌?”
薛夫人难得没有生气,拉着薛将军的手低声劝道:“薛大哥,俗话说投鼠忌器,她千般不好总是四弟的亲娘,再说你跟爹不亲近,爹身边总要有个解闷的人,琴姨娘人本分又知冷暖,抬举她做贵妾,一石八鸟。”
薛将军被她说得笑起来,嗔道:“整日地胡说。唉,若不是那个老太婆,谦儿也不会糊涂,我听说老四家的内宅如今乱成一锅粥。”
薛夫人点头道:“我也是不想让大娘子见着这样的污浊事儿,索性让他们在别院里自己斗好了。”
夫妻俩说着话便进了院门,正瞧见薛娘子抱着庭院中间的枣树哭得伤心,俩人哪里还有心思管旁人家的闲事,忙快步走过去。
薛将军步子大,先一步站在女儿身侧怒道:“是不是那些搬重物的小厮乱跑吓到你了?”
薛夫人到底是做娘的,抚着女儿的背低声道:“是不是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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