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嬤嬤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赵平已经出去打听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两个人坐卧不安,说了半日也想不出个道理来。这时守二门的小丫头在外面脆生生地叫道:“黄管事,您可来了,夫人正等着您呢。”说着话,棉门帘一挑,黄管事穿了件青色出毛的棉袍,带着一股寒气儿走进来,垂手先给夫人问安,这才细细分说:“小的一听丹桂姑娘传的话,就急急忙忙跑去顺义侯家打听。这到了年下了,各府都忙着归拢田庄的出息,预备这亲戚朋友的节礼。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侯夫人也不大出门。就是顺义侯和胡大人这些日子除了上朝,也都在家里待着。”
护国公夫人扶着额头:“夏家那边有什么人拜访吗?”
黄总管面露愧色:“他们家的下人一贯的难交往,也没问出来什么。遇到几个外院的,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护国公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黄总管抚着下巴道:“这许是流言吧。或者......夏家又改了主意,想跟咱们结亲了,便放出风声来,逼着咱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的答应。”
护国公夫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赵嬤嬤想起胡夫人临走说的话,忍不住道:“会不会是方家。若是方老太太......”赵嬤嬤说了一半,一拍大腿道:“方大太太,就是她。再没别人了。夫人您刚一改主意,她就整出这样的妖蛾子来恶心你。咱们以前去夏家提过亲,方大太太又是世子爷的舅母,虽说做不得十分的主,前去说和肯定是说得过去的,她若是冒了您的名义去提亲,这事儿将来咱们就是说破天,也没人信,这不就是逼着咱们打落牙齿和血咽了吗。?”
护国公夫人的眼睛一缩,气得浑身直哆嗦,咬了咬牙:“姓武的,我和你誓不两立。”
谨身殿里,圣上也吃惊地眨着眼睛问道:“真的定了?”
闻喜点了点头:“如假包换。那边薛将军凯旋的战报一回来,这边就合了八字,换了庚帖了。护国公那边给的信物是一件汉代的赤金如意三簧锁。”
圣上愕然:“这样的信物?那夏家还得是什么?”
闻喜笑道:“夏家的信物便更有趣了,是一只樟木孔明联方。听说这联方一共用了一千零一块木头拼成。”
圣上皱着眉头问道:“这两家来来回回议了好几次了,不是一直没成吗?怎么突然间官媒就去换庚帖了。”
闻喜叹道:“那官媒已经寻到了,说是国公府的人请她去提的亲,一说就成了。”
圣上的眼睛便亮了起来,闻喜又道:“还有个事儿,前些日子婧县主偷偷去探望夏姑娘,硬是闹着要跟夏姑娘结拜姐妹。夏姑娘拗不过她,只得应了。不想宜都郡王妃听说了,也闹着要结拜。”
圣上板着脸道:“这可差着辈份呢。”
闻喜道:“可不是这话呢。没想到宜都郡王妃也浑不吝起来,说什么:我跟夏姑娘做姐妹同婧县主是我姑姑有什么相干!我认识夏姑娘还要早些呢,夏姑娘怎能厚此薄彼。把个夏姑娘说得哑口无言,只得也拜了。”
圣上听了沉吟了一下,好半天才说:“你去娘娘那儿说一声,请夏姑娘进宫问一问,说不定她们家是被逼的。夏姑娘从前可不怎么待见薛将军,这事儿总要夏姑娘乐意才行。”
方宅的后罩房,方老太太正在试莺儿新作的抹额,口中喃喃地说道:“这可奇了,怎么夏家竟然同意了?”
刘嬤嬤将抹额理了理:“谁说不是呢。这就成了,心里还空落落的。世子爷这性子也忒拧了,唉,我听说这姑娘身子是真不行,陈婆子说一个多月前,她跟郡王妃几个去长春观多走了几步路就昏死过去了。”
方老太太将那抹额拿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这次不是国公夫人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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