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项城是个商人,心里虽然羡慕这些士子风流倜傥却也不去凑趣。他在历城打听了逸王的封地这几年政通人和,百业待兴,就跟五哥商量合伙进了几大车的漆又雇了几个人跟着二哥的车队运到寒玉关外去卖。
二哥怕小雨想爹娘就同小雨讲了讲北地的事情,原来寒玉关外还有几个小关口,一直到最后一个大隘鞑栗口都是逸王的封地。过了鞑栗口就都是喜都的人了,那里的人非常热情粗鲁,凡是自己喜欢的,也不管你是怎样想,都要一股脑送到你面前跟你分享才算好朋友。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必是要以性命相搏才肯罢休。
“那里天寒,男人女人都好饮酒。一日我去做客,主人开了一坛好酒,一上来就先干了三大碗为敬。我也算是能喝的了却也不敢喝得这样急,他们也不以为意,见我的酒没了就替我满上,喝到兴处大家就唱歌跳舞。”二哥的目光仿佛沿着笔直的官道到了朋友家里。
小雨想了想二哥跳舞的样子,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
及至傍晚,快要到一处村落时,五哥几个走在前面,看见一个窄脸的男人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坐在路旁休息。五哥不认识他,见他孤身一人独行,便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倒是徐良齐认得这是小雨得罪的那个操弄偶人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人立刻抬眉回望过来,徐良齐见他目光锐利不由也吓得一缩。连忙同五哥几个说起昨日小雨挑了他的偶人的事情:“看他也未曾骑马竟然会走在咱们前面。”
小雨虽然跟着二哥走在后面,早瞥见五哥几个频频向后看那路人,不由得也抻头望过去,虽然只看到个侧影也吓了一跳,一抖缰绳就溜到马车的另一侧。二哥笑她胆小,她嘀咕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估算着过了那人就打马飞奔到前面去了。
方准就叫了小雨到前面寻个借宿的地方,两个人一路纵马行了半个多时辰,四处打听才找到一个小庙能容的下这么多人。好在这里的和尚和小沙弥很好说话,小雨和方准将院落收拾了一番,卸了门槛让几辆大车进来。
到了晚上,二哥不放心又多安排了些人手排班守夜。五哥因在衙门里混过,说话老道,徐良齐总能听到些有趣的市井趣闻,便自告奋勇和五哥守亥时。小雨看了看二嫂和卢三娘,暗想她们久别重逢只怕有不少话说,自己何必硬要夹进去。就可怜兮兮地问卢夫人可不可以和她一起睡在车里,卢夫人只当她是想念小夏婆子了,自然不会拒绝。
小雨还有些担心那个窄脸男人,迷迷糊糊坚持了很久,直到睡着也没见那人到庙里借宿,想来他孤身一人睡在哪里也都无妨。
等到了夜里徐良齐就同五哥在大门附近一边聊天一边守夜:“不知道世兄到了北地有什么打算?”
五哥拨了拨眼前的篝火,一双眼睛被火苗映得像天上的星星一般亮:“我从前在县里管过一阵子文书,想寻了差不多的事情做了。”
徐良齐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我看夏世兄是个人物,可惜根基太浅了。这会儿朝廷也不安稳,否则若是去科举还有个恩师、同年可以互相提携”
五哥点头称是。这般聊了一会儿,就说起几大世家来。五哥不免请教:”五羊唐家不知道是什么样人家?“
徐良齐道:“这是唐贤弟的本家,你知道他家里出了什么人物吗?”
五哥好奇地摇了摇头。
徐良齐神秘地一笑,想了想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晓得唐北燃吗?“
五哥听了不由吸了一口气,再也想不到唐峦逸竟然跟唐北燃是宗亲。
徐良齐却也没想到五哥居然知道唐北燃。
五哥笑道:”邸报里面倒是常常见到。唉,若是今上能听他一言片语的,哪里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徐良齐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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