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夫车马费二十二万贯有奇。还有行粮折钱三十一万贯有奇............加起来就是近二百万贯之费!老公相也知道现今三司家当,随收随支,哪里还有什么余钱?不过还是谨遵老公相吩咐,拆东墙补西墙,筹措了八十二万贯使费,先打发了燕王,随后也答应一月内补足。总之这个时候不要给燕王挑出半点错处就是。”
蔡京默然少顷又慢悠悠道:“......就是这般了,燕王要什么,破家也予他什么。不要推搪,不要生事。还是一切安静为先............明日燕王河东援军当发了罢?”
高屐和何栗都应了一声:“明日誓师当发,想必河东军情紧急了。”
蔡京再无什么说得,轻声送客而已。
蔡攸站在屏风后,就听见脚步声响,然后就见两名浑身朱紫的官人绕了出来。其中高屐正是熟识,见着蔡攸一惊之后就熟络的见礼。而何栗是个面白身长,风度闲雅的中年帅哥。见到蔡攸脸色就沉了下来。而蔡攸也不鸟待见他,两人就当做互相不识。
蔡攸当初投入梁师成王麱门下,何栗如何能看得起他。而蔡攸这等天字第一号衙内脾气,如何又会俯就。虽然都是蔡京最亲近的人,可这两人路上对撞一个跟头,都是爬起来各自走路,绝不交一言的。
此间不是说话闹意气的所在,两人也没作色得更加不堪。高屐就扯着何栗赶紧离去了。蔡攸看着何栗背影哼了一声,才整整衣冠,高声禀报:“父亲大人,孩儿求见。”
蔡京声音自内响起,让蔡攸入见。蔡攸转过屏风,就见蔡京靠在胡床之上,腿上堆着金丝猴毛的绒毯。胡床后还站着两名侍女捧着炭火温着的参汤暖笼,唾壶之类的器物,无声的侍立着。
蔡相这些侍女,不仅青春年少,娇艳如花。而且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哪怕在蔡京背后站一天,也能一动不动,一声不发。而蔡京面会朝廷重臣,甚而在政事堂中理事,也向来都带着侍女伺候。哪怕性子再刚直的大臣,也不敢说半点不是。
蔡攸不敢多看那些侍女,深深朝着蔡京行礼下去:“拜见爹爹。”
蔡京脸上微有疲惫之色,却没有失位之时装出来的老态。眼神之中,仿佛比二十年前还要灵动锐利一些。淡淡的摆摆手:“罢了,你难得来见某一次,这次又惹出什么祸端了?”
蔡攸起身,自己寻下首坐了,顿时叫起了撞天屈:“孩儿如何又是惹祸?现今局势微妙,孩儿提心吊胆尚且怕有错处,如何还敢生出什么事端?”
自从蔡京几起几落,以望八之年再度站到另一种权臣的巅峰之上。五十多岁的小蔡相公就再没了此前背离父亲门下的意气,说话都显得谄媚了许多。那刻意在自家父亲面前装嫩卖萌的模样,萧言要在旁边看着,估计能吐出来。
蔡京冷淡的一笑:“有什么事情便说罢,这次又看上什么差遣了?是近畿,是河北,还是江南?是亲民官,还是提举盐务纲引,还是何处税监?”
蔡攸摇摇头,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戒惧之色,轻声道:“萧贼............”
两个字才吐出来蔡京便打断了他:“是燕王,朝廷体制相关,岂能轻忽?”
蔡攸咽了一口唾沫,讷讷道:“萧......燕王遣军而发,都中暗流汹汹。但有心时局之人,都知燕王对京中掌控浸弱............儿知朝中诸公,定然对燕王有所举动。不然如何用御驾亲征事,将燕王拖在汴梁?只是爹爹明鉴,焉知燕王不会鱼死网破,在都门之中大开杀戒?那时候又将如何是好?”
蔡京定定的看着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眼前时局,连蔡攸都看得出来。身在局中之人,又有何不明白的?和萧言摊牌,眼见就是不远了。可萧言还敢将自己亲卫中军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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