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又青,突然重重一摆手:“交友如此,夫复何言?我辈还是还座,共谋一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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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边上,春风拂面,虽然还略微带着点寒意,可吹着已经甚是舒服。春水暴涨,河上嗳乃全是行船,向远处极目望去,甚至能看见南门外在汴河边上,萧言新设立的那个大营影影绰绰的影子。
李纲扫了一眼野亭前面那些翘足而望的人影,淡淡道:“道希外虽刚严,内实量窄。其余人等,也不是什么心胸阔大的。某虽不堪,在汴梁为一布衣,也实不愿与此辈深交。不过今日唐突之举,却是间了叔通与他们的交情,不知道此辈在背后如何搬弄是非来着。”
宇文虚中回头也看了一眼,苦笑道:“除了议论一番,发发牢骚,这班人也没什么其他本事了。说得再厉害,也都是一群负犬的哀鸣罢了————咦,我怎么冒出自己都不懂的一句话来?
............呃,算了不去想了.........梁溪先生此来,到底有何教于学生?”
李纲锐利的目光扫了宇文虚中一眼,淡淡道:“对于此次萧言急尚茂德帝姬,叔通兄如何看?”
宇文虚中斟酌一下,迎着李纲逼人的目光,又迟疑少顷,最后苦笑道:“又能如何看?无非是河东生变,女真入寇。河东神武常胜军是萧某人起家根本,他必然要有所措置。说不得做了出镇河东的准备,然则深恐一旦离开汴梁,朝中便有人不利于他。要知道三大王虽然是他扶上位的,可现在延福宫中班直都是他选人充任的,三大王好歹也是大宋帝君了,如何能愿意长久为萧言这等权臣把持?”
李纲容色不动,稍稍拱手:“还请叔通兄细细言之。”
宇文虚中叹口气,豁出去了。反正那夜惊变之后,他就当自己是一个死人。虽然萧言未曾砍他的脑袋,蔡京将他保了下来。可宇文虚中已经心灰意冷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了不起就是一死而已。
“............现在在帝位上的三大王,就是萧某人最大的凭仗。若不是天家嫡脉居于君位,又有太上亲口许了禅让。以萧某人在大宋根基,如何能到今日地位?一旦三大王稍稍坐稳位置,要撇开萧某人这个权臣,他就不能安于其位一天,说不得就是马上没顶的命运.........也许萧某人还有将来如何厚植势力的盘算手段,可河东生变,却让他不能按部就班了。所以欲急尚帝姬,做出又与太上联合的姿态。三大王不是个聪明帝君,一时间将被萧某人这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手段吓住,还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萧某人这个最大的凭仗,一时间就没什么顾虑了,尽可放手措置应对河东之事,保住他的神武常胜军。学生以为,一旦河东事态恶化,萧某人必然做好了亲自出镇河东的准备!”
李纲神色依然不动,淡淡道:“叔通兄见得是,只不过萧贼这等手段,后患不少。”
宇文虚中叹息道:“如何不是?最大隐患,就是太上重回世人眼中。既然将太上捧了出来,有心人自然会在其间上下其手。更不用说让三大王提前对萧某人生了警惕,从此以后自然就谋求竭力摆脱萧某人的操弄。虽然一时得力,但是却埋下将来无数隐患!更不用说他万一要出镇河东,不管离开汴梁时日多么短暂,就不怕汴梁生变?天下可不只有他神武常胜军这一支军马!也许河东所部对他死心塌地,汴梁新练新军,未必就跟萧某人一路走下去!
............得一时小利而生将来大患,智者所不取也。萧某人一样深刻机敏,怎么会出此昏招,为什么就不简单的将神武常胜军召回还镇汴梁?恒河水喝多了,还是他脑袋给门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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