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这般说了,军中司马还有什么说的?只得行礼告退而下。
在岳飞身后侍立的几名军将与貂帽都亲卫忍不住都上前解劝:“将主,在这荒僻地方,本来就供应菲薄。将主和底下军卒一样,都是每日一升米,半合酱。再减下去,饿也饿倒了............直娘贼,俺们到了此间守边。每日里所吃米粮,都是自家拿钱买。到现在河东安抚使署也未曾运一升一斗上来!直当俺们不是大宋官军了!既然他们能这般做,俺们就能驱南下流民好生吓吓他们!”
此次与在燕地时侯卷起乱事不同,神武常胜军中军将,多半都知道从萧言到韩世忠岳飞他们的布置。在云内诸州生乱,驱流民南下。以震河东,以震汴梁。且用以稳固神武常胜军地位。
此种原因,正因为时势易移。神武常胜军有灭国之功的胜军,却给从汴梁赶出来。要什么没有什么,只等自己坐困削弱。神武常胜军上下,焉能没有怨气?要是这样还甘之如饴,只能说萧言带出了一万多圣人。都不用上阵打仗了,直接就能感化女真鞑子。
现在是萧言独立支撑这支神武常胜军,困苦磨砺之下。全军比起在燕地时,已经是一个向心力比以前更甚十倍的紧密团体了。将来神武常胜军要是能发展壮大,军中将士互相联姻,就又是一个新的西军。而且独立性只怕比西军更强。
在边地如此行事,神武常胜军上下都觉得心安理得。至于是不是会泄密,萧言韩世忠和岳飞乃至麾下军将都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则官场上的事情,瞒上不瞒下。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不能说破。二则就是这个时代的稳定性远超后世,人在一个团体当中,就是一辈子再加上未来多少代的事情。跳槽之类的事情,少之又少。而且武臣团体的稳定性比起文臣士大夫团体更甚十倍。文臣有升迁调转,在一支军中为士卒,为军将,除非做到了横班级别,要不然做好自己连同儿子孙子重孙子都在这支军中吃饭的准备罢。
大家在这荒僻之地,外无援应,朝中冷遇,安抚使署只等神武常胜军自家坐困。正是要紧密团结在一起努力求活的时侯。谁要是脑袋被门夹了想去出首,半夜里就被拖出来扎上七八刀,能不能落下个囫囵尸首就看命罢。
岳飞没有顺着那些军将的话头说下去,只是摇头。心里面却还是忍不住在琢磨:“缺粮啊............却不知道代州大营那里,能不能从太原府解决一些。马上就要开印了,总该支应俺们一些罢?要是安抚使署能供应一些,这乱子也不至于闹得太大............再这般对俺们不闻不问,真不知道最后如何收场!这神武常胜军,须得也是大宋的神武常胜军啊!若不是朝廷如此薄待,何至于此?”
这番话,却是不必说出来的。身后这些军将,一个个都是生怕闹得不够大!
几个军将互相挤眉弄眼一阵,一个胆子大些的上前一步,朝岳飞行礼道:“将主,醋便恁得酸,盐便恁得咸。说一千道一万,现在俺们就六百石粮。不够几天嚼裹的。是不是该弄起来了?俺们陪将主勒腰带不直什么,士卒们俺们也敢保是能忍苦的。可是军中那么多好马,都是辛苦攒下,花时间调教出来,上过几次阵的宝贝。饿到了这些坐骑俺们以后上阵还逞什么威风?请将主下令,让俺们出去筹粮!”
岳飞默然。这难民涌入,遣军筹粮的行事方略。是他和韩世忠早就议定好的。单单是这些流民涌入,哪怕饿死了几万,河东路直到汴梁的诸公都能装作看不见。只能挟流民涌入,辽人余孽及女真兵马犯关的名义,几万难民,几千悍军,乏粮便要生乱的名义。在周遭大户处筹粮。
但凡在大宋可称大户,可为士绅。和官场的联系自然是千丝万缕。直到他们都觉得痛了。才能真正震动官场,震动当道诸公!
岳飞沉吟半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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