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事召他前来。今天张显招呼他,也显得分外的客气,主帅身边亲随扈卫多半也能知道主帅一点心思。可是余江却不敢动问,从张显口里也绝对得不到什么提示的,只能自家在这里揣摩。
余江自度才力,和萧言麾下那些重将自然是不能比。就是在旧日常胜军投效人马当中,他也不算最为出色的军将,无非是投降最早罢了。萧言却对他相当重用。余江也没什么大野心,现在成为大宋正七品武臣已经是非分之喜了。这几个月镇守檀州,倒是带给这个乱世里面打滚半辈子的汉子难得的平安喜乐。看着檀州在他所领军马镇守之下,除了董大郎那次偷袭之外,都是燕地乱世里最平安的一处,耕者布于野,坞壁之间也解除了原来戒备,已经有了一点原来的治平之世景象。萧言虽然要些捐输供奉,但是比起原来辽人官吏的勒索压榨,也轻了几倍,萧言威名在此,原来惶惶不可终日整日担心女真铁骑南下生灵涂炭的此间百姓,似乎也宽心大胆了许多,甚而还有几个坞壁联手起来整治水利沟渠,为将来过日子做准备了。
余江是燕地人,十几年来一直看着自家乡里百姓在兵火沟壑里辗转。私心里已经以为这样的日子是天堂了,只愿在这里常镇,和自家乡里百姓在一起过这平安日子。对于到人生地不熟的汴梁城,实在是没太大兴趣。听那些胜捷军和白梃兵的袍泽言道,在大宋境内,就是他们这些老宋人出身的军将,在文臣面前也抬不起头来,整日里小心翼翼的度日,自家一个降将,还能有什么出头之日了?倒还不如在檀州,还能为自己乡亲做点事情!
可是这等大事,又如何是他余裤裆做得了主的?
胡思乱想之间,张显已经引着他走到衙署节堂之前。张显先进前通报,接着就招呼他入内。余江忙不迭的收束心神,恭恭谨谨的走入节堂之内。目光一扫,就看见萧言一袭便衫,已经长得半长的头发挽起来勉强扎束好,裹以布巾,扶手站在节堂中看着墙上舆图。不象曾经统领万夫厮杀征战的大军统帅,纯然已经是一个风流文士模样。而在萧言身侧,站着的是同样潇潇洒洒一身便装的方腾,听到余江进来,方腾回头还朝余江微笑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余江不敢多看,忙不迭的深深行礼下去:“大人麾下暂领檀州权行檀州总管事余江,奉萧大人号令前来,路途迁延,此刻放到,还请大人降罪!”
这个时候萧言才转身过来,久镇在外的军将,来这里总要稍稍給一个下马威,然后再温言结纳,现在做这等事情,对于萧言而言,几乎已经是下意识的了。人在某种地位待久了,自然就会行这个地位应行之事,几乎不用刻意去学。
他等余江行礼完毕,才笑道:“起来罢,你们来得也不算晚,一路上道路难行,那是应为我在这里将复辽军打得乱七八糟,现在几十万流民大半在燕京左近安顿,还有不少自发返乡,道路上安靖不到哪里去,你们现在赶到,算算时日,你已经算是很勤谨了,加上镇守檀州没闹出什么大乱子的功劳,只有赏你,没有罚你的话。你余裤裆也算是一个老实人,现在倒也会说场面话了............冲着你这几句话口不应心,只有随份犒赏了,大家拿什么,你也是什么,其他的,想也别想!”
余江尴尬的笑笑,这段时日和萧言不见的略略生分,因为萧言这几句随口的玩笑话顿时就冲淡了。起身也笑道:“俺们又不如前敌弟兄们临阵厮杀,一直在后路驻守,还差点給董大郎闹出大乱子,随份犒赏都是非分了,还敢指望多的不成?”
萧言看看他,轻轻摇头,正色道:“余裤............也是正七品的武臣了,也该有一个字号了,我知道你读书少,这个来不得。我这上头也有限............方兄,看是不是給余武翼起个字?”
方腾一笑:“江者,浩浩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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