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团团乱转,每匹战马都**湿透,还多有血迹。马上骑士个个盔歪甲斜,死战得脱的模样。其间一条汉子被用绳子牢牢的捆在战马上面,火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正是甄六臣!还有一人,浑身血迹,身上甲叶残破,趴在马上,也被绳子捆在上面,头垂在马侧,生死不知。看那身形,似乎正是汤怀!
每个人都大惊失色,那领班值守的貂帽都亲卫忙不迭的下令让手下赶紧去萧言处回报,回头又朝寨墙下人喝道:“诸位弟兄辛苦!不过你们也知道规矩,夜里营门不可轻启,萧宣赞不多时就能上寨墙来,有什么事情,就在营门外回禀罢............得罪诸位,到了天明俺自然赔情!”
底下人顿时就嚷出了声:“俺们自然知道规矩,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哪里谈得到让哥哥你赔情?只是汤将军实在撑不得了,一路颠簸过来,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再不救治,只怕就晚了!俺们你信不过,汤将军你却识得罢!”
说着就有人跳下马来,解开捆在汤怀身上绳子,将他身子在马上扶起。灯火下看得分明,马上那人牙关紧闭,浓眉黑脸厚唇,昏迷当中仍然是一副木讷刚直的样子,却不正是汤怀?他衣甲之上满是血迹,也不知道实在伤在哪里,不过看这个模样,的确是有些熬不住的模样了!
寨墙之上那貂帽都亲卫踟蹰,向下仔细望去,来骑十几人不少人都满身满脸的血,看不太清楚模样。其间几人倒是勉强识得,多是当日神武常胜军带出来的燕地出身之人。都是久在宣赞麾下效力的,能跟着余江先去将复辽军扶植起来,自然是信得过的。貂帽都亲卫出身的,却没分辨得出来。他心中倒是没有多少疑惑来人,甄六臣和汤怀俱在,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区区十几骑,就算是敌人,难道就能混下这足足有数百精骑的中军老营了?只是生怕干犯了军令。
接着他又转念一想,自家顶头上司正是张显,汤怀和张显义结兄弟,这情分就不必说了。自己铁面无私,将汤怀拒在寨外。张显面上绝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只有夸奖。但是汤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将来岂不是恶了上司!这种事情,总是能免则免............
变起突然,重将负伤而归,又没什么大风险。大家自从跟了萧宣赞,都是一起从万死里头杀出来的,稍稍从权变通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罢............
他在寨墙上大声下令:“都是自家兄弟,汤将军重伤,俺便担了这干系............诸位兄弟也不要让俺难做............只许两人,一人持甄六臣,一人照应汤将军。负着他们爬过壕沟来,俺开了寨门放这四人进去,其余诸位兄弟,说不得委屈了,在壕沟外面暂候一刻............要是跟着过濠,俺就识不得人了!”
说着他手一摆,身旁十几名手下已经张弓搭箭,对准了壕沟外的那十几骑。来人却一副没鸟耐烦的模样:“军中规矩,俺们还不知道?放汤将军和甄六臣入营,已经是替俺们担了干系,感激还来不及,岂能再给哥哥添麻烦?............宣赞快点决断罢,董大郎来得猛恶,再不应对,宣赞大局,也许就要败坏!”
应答声中,已经有两个看起来就身大力不亏的长大汉子已经翻身下马,从马上解下汤怀和甄六臣——甄六臣哪怕解下马了,仍然捆得如同一个粽子一般。两名长大汉子丢下手中兵刃,背负起两人,在众人援手下就跳下壕沟,朝里面那一侧攀爬上来。
为了以示无他,其他十余名骑士已经策马纷纷后退,让开了几十步,还翻身跳下马来。
那貂帽都亲卫终于放下心来,这帮兄弟如此识做。让他心里还隐隐有点愧疚。轻轻摆手下令,已然有手下将营门打开。他貂帽都亲卫跳下寨墙,带着几人出了营门,去接应在壕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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