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脚下的宋辽两军激战,古北口以北女真军马的动向。和此刻萧言所在的地方,似乎没有半分相干。
他数千精锐骑军,在乍逢檀州赶来的援军扰攘兴奋了一阵之后,又安静了下来。累了的人已经钻回帐幕休息,还有点精神的就围着篝火有一句没一句的低声聊天。四野安安静静,火光映照下,只有不远处坞壁寨墙在黑暗中矗立。
夜色当中,哨探游骑无声的在黑暗当中出没,警戒大军四下。每个人看起来都放松已极。对于经历了连场血战的他们,似乎已经不畏惧任何敌人的挑战了,只是关心敌人在哪里而已。
仿佛萧言的大旗,只要还在军中飘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们的前进也似。
麾下士卒们如此,萧言当着众人,也是一脸轻松的神色,甚至还开了酒戒,让全军好好放松一下,但是当他和马扩方腾他们进了自己帐篷,萧言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阴郁得仿佛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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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帐幕,他就交代张显:“去,在外面警戒,离我帐幕也远一点,不论是谁,都不许进来,听明白了没有?”
张显也是眉眼挑通的人物,在岳飞他们五人当中,甚至算得上心思最为灵醒的一个。他早就发现了萧言容色不对,这个时候一句话不说,顿时躬身领命。大步走出营帐,转瞬之间,萧言就听见张显传令的声音,接着就听见衣甲闪动,却是他的亲卫在他帐幕之外散布警戒开来。
帐幕之中,就剩下萧言方腾马扩三人默默而对。萧言揉揉自己眉心,叹了一口气,低声发问:“马兄,我这军心士气得来不容易,多少场血战才养出来的,轻易懈不得............现在算是敷衍了过去............又有什么倒霉事情落在了我头上,就痛痛快快的说罢,反正我也习惯了。”
被萧言这么一说,马扩半躺半坐在胡床上面,脸忍不住红了一下。他也是宿将,怎么不知道其间道理。只是人还在伤中,自控能力未免弱了一些。再加上萧言如此血战,背后大宋同僚却发生这等事情来对付他,心中愧疚到了极处,见到萧言,心情激荡之下,才当众说出了那些话。
萧言摆摆手,哼了一声。北上以来,他一颗心思都在和女真兵马的激战上面。心思反而放松了许多,无非都是战场上硬碰硬的事情。直到此刻南下,他才想到了自己现在在大宋当中的尴尬地位,还有那么多相公宣帅们要应付。现在他的声望威名,全是在军中建立了。但这个时候,大宋军心是在大宋当中最为依靠不上的一件东西。
他击败了郭药师,击败了萧干,击败了银可术,还杀了一个女真王子。现在还冲着克复燕京的绝世大功而去。麾下健儿,他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的为他效死。
可他还是一个南归之人,在大宋毫无根基地位,只有在这幽燕乱局当中,靠着一场一场硬拼出来的军功来自保甚至出头。而那些相公宣帅们,袖手高坐于后,就能分润他拼出来的功绩中的绝大部分,随时可以打压对付于他。至于燕云战事平定之后,他飞鸟尽良弓藏之后,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还真是难以想象!
现在不就是这样么,自己还算有用呢,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针对自己的事情!
想在大宋出头还当真难啊............
萧言在心里面只是暗叹,他也不是没想过,幽燕打下来,算是新得之地,自己是不是能在这里半割据一方,收幽燕强兵良马,成一个局面,不用被大宋的那些文官相公宣帅们摆布?
后来自己想想,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自己凭借的就是大宋仅有的这支精锐骑兵集团,才能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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