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有哨探过夹山来瞻探俺们军势了!早点让儿郎们回来,擒获耶律延禧要紧,和南人纠缠个什么劲?难道他们还敢北越长城不成?”
“............南人的地方有什么好?据说热得恨不得将身上皮都扒下来。辽人覆灭,恁大富贵,已久足够俺们受用。还去南面征战作甚?现在看来,南人也不是好啃的,不如去休,早日越过夹山,西进云内诸州,和耶律延禧这厮决战罢!”
“............俺就瞧着董大郎这厮不顺眼,偏偏银可术就是轻信于他。他说南人软弱,他怎么被南人逐到俺们这里了?南人两千轻骑对俺们八百儿郎,双方杀伤相当,这南人哪里软弱了,比辽人军马还硬上十倍!女真儿郎金贵,犯不着为董大郎去抢地盘,用俺们儿郎性命送他回燕地去取富贵!”
一人开口,顿时就人人开口,帐下女真大将纷纷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意见。女真初起,礼法粗疏。每个人都说得手舞足蹈,声音也越来越大,有的人干脆凑到了宗翰面前比手划脚,肃穆军帐,这个时候仿佛变成了鸭子塘一般。
宗翰只是静静听着,脸上容色似笑非笑。他身子高瘦,和其他女真同族那种矮壮结实大异其趣,脸上胡须也稀稀疏疏的,看起来居然甚是清癯,象宋人风貌更多一些。听他们说得热闹,临到最后,只是低低说了一句:“住了。”
在他面前的一名女真谋克,正比手划脚的说得热闹。宗翰开口声音不大,他没听清,还滔滔不绝的一直说下去,宗翰也含笑看着他。这女真谋克直着嗓门说完,才讶然的看着宗翰,挠挠脑袋:“宗翰,你刚才说什么?”
宗翰淡淡一笑:“某说大家都住了罢,这军帐当中,做主的是某家,也只有某家。”
他声音不高,这次却全帐都听见了,语调当中的森寒之意,直入每个人心底,让每个女真大将张开的大嘴都缓缓闭上,都无声的看着宗翰。
宗翰的声音始终不高,但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如刀剑般锐利。他目光一扫,就已经环视全帐。
“............南人地方不好?不如自家?你们在上京的家当,又是从哪里夺来的?要是这么念及家乡,为什么大家不举族回按出虎水?那里才是某等起家之地,继续睡棚子,猎熊虎,喝劣酒去!一张虎皮,换不来一捧盐,还要帮辽人猎海东青,取东珠,用族中子女,侍奉辽人银牌天使取!辽主头鹅宴上,还让阿骨打老皇帝为辽主耶律延禧跳舞去!
............你们富贵已足,你们儿子呢?你们孙子呢?女真全族后代呢?还让他们回按出虎水去,去过某等已经过了数百年的日子去?
............糊涂!”
最后两个字,宗翰是冷冷的吐出来的,就如两柄利刃,在帐中每个人身上都剜了一下。
“............某等女真全族,以少兵起事,遂有天命。这天命,绝不可违!不然以我女真全族不足十万,加上辽东熟女真也不过数十万,国族兵马,只有六万之数。如何能一举摧垮大辽?这么点人丁,要是某等不图进取,只是困守家业,这点锐气消磨了,这个家业,某等又能守上多久?
............南人数千万人口,带甲上百万。辽人凭借着燕云十六州的形胜之地,才压了他们上百年。南人就要夺回燕云十六州了,要是某等不去和南人争夺。这形胜之地,就在南人手中了!而某等,到时候就再难越过长城一步!
............这支南人军马突然出现,强硬若斯。某也深信,这等南人军马,在宋国当中,不过寥寥之数,但是谁能料到,南人不会再养育出更多这样强悍军马?毕竟宋国之人丁,比俺们举族,都多过百倍!不趁着某女真崛起,正是锐气方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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