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宋,能保护这个大宋,能挽回此等局势就成!自己在那人麾下,被驱策厮杀,又有什么不好?
萧言来了,萧言来了!只要大宋有一帅肯战,那么这燕云之地,就终将落在大宋手中,就能终结这场燕云之乱!
他猛的大呼出声:“俺是马扩,俺是马扩!女真鞑子已经破口而入,岳都虞侯犹自凭城血战,俺们溃围而出!古北口危殆,燕地危殆,大宋北伐之师危殆!
............萧宣赞何在?俺马扩跟着你的旗号杀回去,你旌旗所指,不破女真,俺马扩誓不旋身!”
对面来骑,在七渡河南越奔越近,檀州治所城墙上的景象,这支军马甚至都没有一个人侧眼回顾的,只是一门心思的朝北疾驰。马扩数人朝着这里疾奔的景象,这些目光只投向北面的人马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风声将马扩的大吼扯得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当先骑士放慢了脚步,整个队伍也都放慢了脚步,凝神看着,仔细的听着。
而马扩几人,竭尽了最后的马力,飞也似的驰到了七渡河北岸。
七渡河水浅流缓,秋雨过后,水深也只到马腹。马扩不管不顾的策马直冲进河水当中,溅起了漫天的水花,这些水珠打在他的脸上,已经分不出到底是汗还是泪,所有呼喊,这个时候就变成了一句话。
“萧宣赞,萧宣赞!”
对面骑军,终于认出了马扩他们的身形,数骑已经越众而出,直冲过来,同样毫不停顿的跃马河中,当先一人,正是向来沉默寡言的汤怀。
“俺们来了,俺们来了!”
“萧宣赞遣俺们来了!”
大宋宣和四年九月二十五,先期出发的汤怀所部与溃围而出的马扩方腾相遇,而萧言所领大军,也正在途中疾驰。
南下女真,已经马踏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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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州当日王禀所在的官署,现在已经挂上了大宋三路宣抚置制使的节旗。
雄州内外,戒备森严。城关内外,往来的都是报马急递,将前方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又从雄州传回大宋的中枢汴梁。
河北诸路凡是担负着转运之责的官吏,这个时候同样齐集这里,官衙不够,就散处民居当中,这个时候养尊处优的大宋官吏也说不得要吃些辛苦了,早早的就要去辕门听鼓,接受一道道宣帅衙署传下来的任务。整个大宋的河北诸路已经全力动员起来,支撑着已经进抵高梁河的十几万北伐大军数目惊人的消耗。
一向悠闲雅致的大宋生活方式,在雄州战地,早已踪影不见。千疮百孔的大宋,这个时候还有足够的力量,支撑着大宋唯一剩下的一支野战精锐的攻势作战。地方资源,也还都调度得出来。
汴梁上下,同样怀着不同的目的关注着这场北伐战事。
已经有传言从汴梁流出,官家现在,不论是进膳还是就寝,只要河北前线军情一到,都是立即批阅,官家甚至准备好了全副仪式,一待燕京克服,就祭告祖庙,昭示天下!
汴梁的各种明争暗斗的势力,同样关注着这场战事的结局,具体到童贯的个人而言。他在朝堂的地位,他将来的命运,同样取决于这场战事的结果。
种种桩桩的原因夹杂在一起,让雄州城中,只剩下了一片大宋绝无仅有的肃杀严整之气。以童贯二十年抚边的经验,全身心灌注在这场战事之上,还是能将所有一切调度得井井有条,人人兢兢业业,一切都在高效的运转当中。
谁能想到,在萧言那个时空,眼下还能支撑着的大宋门面,四年后就随着这支野战主力的崩溃消灭,而一切都告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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