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九幽不是什么傻丫头,她也做好了撕破脸皮的打算。更何况,我也不敢拿你的性命去对赌。”
宁小龄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扑到宁长久的怀里,与师兄抱了一会儿,然后仰头道:“我感觉冥国的羁绊只是个幌子,是九幽骗人的手段,若是我真的要……啊!”
话才说到一半,宁小龄便忽地捂住心口,纤细的脚踝上经络泛起,娇小的玉趾一一扣紧,身子痉挛般紧绷了起来。
宁长久立刻出指点上她的眉心,以清风化雨般的柔劲,抚平她思绪里起伏的波澜。
宁小龄双手合十,仰起头看着这座一望无顶的大殿,不敢再起反叛幽冥的念头了。
于是她更沮丧了。
比起她的沮丧,九幽则是志得意满,仿佛两百九十七天后不是冥国灭亡的日子,而是她作为新王登基的时日。
她在书架上一本本翻着书,寻找着收集权柄的方法,乐此不疲。
……
鱼王睡醒,已是一天一夜后的事情了。
一天一夜里,宁长久与宁小龄在冥国逛了一大圈,当做一场重逢的履行了。
冥国远比他们所看到的要巨大。
在冥国世界里,精神不受万物阻力的束缚,御剑飞行之时要比外面快许多倍,却依旧无法触及到任何的边界。而冥国所有的领域,无论昏沉亦是暴雨,都是在黑暗之海笼罩下的。
黑暗之海很是古怪,明明抬起头就可以望到它的边界。但它偏偏像是地平线那样,只能看到,却永远无法抵达。
冥国的风景并不美丽。到底都是阴风的怒啸和魂灵的哀嚎,战争也远没有真正地停止,依旧有许多宗门之间会频繁地爆发摩擦与冲突,他们在刀兵相接之后脆弱地死去,回归苍穹上的黑暗。
但世界广袤,无论生灵怎样涂炭,寂静才是永恒的语言。
宁长久与宁小龄来到了一座光芒的山谷里,山谷里开满了黑色的小花。
宁小龄轻轻跪在地上,用手心捧起了一些,在鼻尖嗅了嗅,却没有闻到芬芳。
“这些花,是活着还是死了呢?”宁小龄问道。
宁长久道:“死亡是它们活着的模样。”
宁小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轻轻地走在山谷的石道上,目光掠过谷间无际的花田,风顺着山体吹了过来,水一样流淌着,掠过她的裙裾与发丝。
宁长久立在花海间。
少女如云的背影在视线中飘荡。
宁小龄仰着头,看着头顶的黑暗。
黑暗之海就像是一头体型遮天的鲸鱼,始终漂浮在上方,随着他们脚步的移动而移动着。
他们一起越过了广袤花海。
无尽的山谷里,参差的山石像是一座座巨大的迷宫,穿行此间的人们很容易就回到原点。
在花海之外,他们还看到了许多的神像。
那些神像皆是一个俊美男子的模样,男子一手负后,一手捧书,自足下起,一条羽蛇妖娆地缠绕而上,在男子的头顶张开了大口,似要将他吞噬。但男子不为所动,神色平和,羽蛇身后的双翼好似他肩胛生长出的翅膀。
神像的最下方,堆累着许多腐朽的白骨。
还有许多幽灵跪在地上对着神像祷告着,它们的膝盖已磨得可见白骨,却皆神色肃然,不见丝毫痛苦。
他们是祈神宗的人,他们相信,足够的虔诚是无尽黑暗里唯一的希望。终有一日,他们打动上苍,信仰的光会刺破黑暗之海准确地照在这尊神像上,届时,冥君将再次苏醒,带领他们走向真正的苏醒。
“冥君到底去哪里了呢?”宁小龄坐在山崖上,问道。
宁长久看着黑暗之海,道:“它的心变成了九幽,至于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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