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权柄硬生生被废去了……
哪怕他道心坚韧,但这种猝不及防的打击依旧是心境上难以抹去的阴影。
“还不拔你的剑么?”司命清冷发问。
白鹤真君身前,空无一物的风雪里,司命的身影忽然出现,她的出现空灵玄妙,无半点突兀之感,犹似雪中探出的一枝梅,她虚握着剑,带着满天风雪,再次砸落。
白鹤真君袍袖一张,冰封的领域冻结四周,他的身形化作一只仙鹤,钻入眼前破开的虚空里。
司命轻轻摇头。
冰封减慢的时间被她轻而易举地逆转。
山呼海啸般的雪向着某一处虚空砸去。
白鹤真君遁逃于空的身影竟被硬生生砸出,司命的身影似电,亦似飘然之羽,玉指透雪点来,直指仙鹤的额头。
白鹤真君被先前的一剑砸得失去平衡。
点来的一指宛若黑夜,白鹤真君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唯有一副仙鹤的骷颅骨架——那副骨架是自己的!
他的目光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河,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死亡的恐怖撕心裂肺。
他由鹤化人,从衣襟抽出了那苇芦花。
芦花如雪。
白鹤真君在芦雪的遮掩下再次化鹤,他的身躯主动兵解,羽毛拼成的身躯散开,化作了一场真正的鹅毛大雪,与天地之雪交融。
他的身影不知所踪。
这是白鹤真君压箱底的遁法,每次施展之后的代价都很大,但他有自信,哪怕是同境之中,依旧无迹可寻。
司命展开神识,确实没有在识海上看见他。
五道境界的压箱底本事果然非凡。
她也懒得寸土搜寻,直接身影化作流光,闪烁至了玄冥山的洞府前。
无论对方施展什么手段,最后要遁逃的,都是这片洞府。她守门待人便好。
白鹤真君隐于风雪,有身不敢现,有府不能回。
司命看向了另一处战场。
宁长久与陆嫁嫁联手出剑,他们的默契本就高,彼此会的剑术也相熟,所以配合起来,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角鹿真君的“损灭”虽然昭示了他们所有的破绽,但他们彼此之间相互配合,弥补,竟真的组成了难以攻破的防守。
司命注视着陆嫁嫁的出剑,轻轻点头。
嗯,剑招与剑意都已圆融,天赋确实不错,当然,还是自己调教得当。
只是司命看着他们配合得这般默契,总是有种莫名的不悦。
她虽被宁长久和陆嫁嫁相继种了奴纹,但奴纹最初的设计,只基于奴隶主对奴隶的压迫的,只要对方尚有反抗或者微词,便用奴纹使其臣服。
这是一种人格不平等的压迫。
但宁长久与陆嫁嫁的奴纹,更多的则是不放心自己,他们为的不是压迫和奴役,而是戒备。
司命不满于此,但她自己都必须承认,他们的戒备的确是对的,若是没这奴纹,她的报复可真就开始了……想到陆嫁嫁这般可爱的、爱端架子的小仙子被自己欺负的模
样,她的唇角便忍不住微微翘起。
至于宁长久……
司命眼眸微眯,她也说不清自己对他的情感,更说不清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姑且算是人吧。
总之,这对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在她眼里可都是她私有的东西。
她想要收服他们,将其作为自己独有的私藏。
这也是她看到他们默契如一体时,心情不悦的原因。
当然,若是这个邪恶的念头被宁长久与陆嫁嫁知晓了,她难免又要被联手欺辱一番了。
“哼,欺负自己的时候威风凛凛的,现在遇到外人了,打得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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