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与黑剑上的金光几乎是同时亮起的。
金色的焰光吞没了黑剑,也将那片浓稠如沼泽的夜撕裂了。
心境上的群蝠如佛光下的魍魉,溃然四散。
而心境与金乌亦相辅相成,灵台澄澈之后,先前罪君侵蚀在金乌羽毛上的黑点也振羽而散。
附着金焰的剑锋最先探出了那道漆黑之门。
剑刃像是柔软绸缎中滑出的剪子。
罪君的衣袍也被顷刻照亮,上面纯黑色的羽毛镀上了滚烫的金色,唯有长喙帽檐之内依旧一片漆黑,仿佛世间所有的光都无法抵达其中。
黑夜破开,宁长久双手紧握剑柄正劈而来,罪君左手持着雷电之剑横劈挡去。
噹!
金剑与罪君的雷电之剑对撞,金属交鸣爆响!
两柄剑上皆带着千钧的力道相互压迫,剑气与电流纠缠缭绕,两人的面颊随着交锋而迫近,宁长久死死地盯着罪君,瞳孔中的金色如喷薄的尘沙。
两人之间的空气被剑与电撕裂开来,一连串地爆炸着。
宁长久手臂的肌肉几乎绷紧到了极限。
“啊!”他忽地嘶吼一声,剑锋上,金焰化作了金乌的模样,瞬息间破空而去。
与此同时,罪君的也如手持雷电之剑与之横擦滑过,锯木一般。其间嘶啦嘶啦的刺耳声响里,溅起电光无数。
十字交错的两柄剑在力量催发到极致之后猛地弹开。
宁长久踉跄后退了数步,以剑支撑身子才堪堪止住退势。
而罪君的身形同样向后飘去,他用雷电之剑斩去了几缕纠缠不休的剑意,身形轻飘飘地落地。
宁长久剑上的金焰未灭,他虽未在罪君的剑下讨到什么便宜,但是这一剑之后,罪君先前对自己落下的审判之力却被他尽数斩灭。
正如剑灵所说,权柄并非真正的天下无敌。
无敌的境界与力量才是无敌。
他大口地喘着气,心中生出了无限的、足以弑神的勇气。
但剑经之灵再次给他泼了冷水。
“你还愣着干嘛啊!快跑啊!难不成你在等罪君发动下一次权柄,再治你一次渎神之罪?”剑经之灵疾呼道:“别忘了最初的计划。”
宁长久轻轻点头,压下了些许心中的热血。
他知道,在没有同时得到命运与时间的权柄时,他绝无战胜罪君的可能性。
但宁长久瞳孔中的金焰燃得更盛。
罪君静静地看着这个一剑撕破黑暗,然后将自己逼退的年轻人,难得地慨叹道:“没想到过了几千年,你还是这样的强。”
宁长久心想你堂堂罪君是住寺庙里的吗?提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那分明就是不想告诉自己了。既然不想说,那你打什么哑谜?
宁长久浑身散发着杀意,修罗神录一圈圈地在体外荡开,每一记皆如洪钟之鸣。
下一刻,宁长久的身影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罪君静静地看着他消失之处,并没有生出被戏弄的感觉。
方才他感受到了一丝空间的波动。
这个少年应是使用了类似飞空阵的道法,而他先前所有的金焰和杀意都是伪装,为的只是将他身边浮现出的光点藏在金幕之后。
宁长久已然出现在了一片荒原之上。
自古狡兔三窟,他之前与黑羽在城外对峙时,就为了这一战做了不少的准备。
这里有阵法,有陷阱,每隔百里还有他埋下的,以备不时之需的剑。
但是如今看来,这些对于罪君都没有太大的意义,甚至很难拦住他脚步片刻。
而他抽身而走也是一个很大的赌。
若是此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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