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斩上了那个蛇首。
剑气并非致命,真正致命的是剑气上附着着的金线,那金线割开蛇首,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创口。
陆嫁嫁身影再次出现的位置,九婴再次以血盆大口相迎,陆嫁嫁以身为剑,不退反进,冲入了它的巨口中,接着它头颅之后破开了一个血洞,血洞中陆嫁嫁拖着白虹而出。
这两个蛇首虽受了伤,但并未死去,伤势反而更激发了它们的愤怒,两个蛇首一上一下再次夹击而来。
陆嫁嫁出剑的动作被强行打断,她不得不收剑防守。
交击而去的蛇首撞向了陆嫁嫁,陆嫁嫁横剑抵挡——这幕画面在空中持续了一瞬。
宁长久瞳孔骤缩。
陆嫁嫁在被蛇首撞上的那刻,竟主动卸去了大部分的抵挡之力,她被蛇首撞击之后,以恐怖至极的速度径直向下坠去。
宁长久虽然明白她的用意,但这般举动实在太过冒险,这一刻他的心脏随着毛发一起张开,像是要爆裂一样。
陆嫁嫁身影下坠,以身为剑,撞向了被修蛇撕咬,狠狠压在地上的主首。
九婴察觉到了危险,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抽不出身子。
但陆嫁嫁先前卸去了大部分灵力,此刻她身体虚弱也无法再次提起力量,这落下的一剑哪怕再快,也只是纯粹的剑,无法创造出爆发性的伤害,而与此同时,没有了陆嫁嫁的护法,蛇背上的宁长久再次被其余的蛇首袭击,宁长久在腾挪了数次之后,不得不将手暂时松开缰绳,暂时沿着拱起的蛇背后撤。
嚓!
陆嫁嫁疾坠而落,狠狠地撞在了九婴中央的头颅上,那一剑虽没有太激烈的剑气,但是足够快也足够锋锐,依旧精准地刺入了九婴的瞳孔里,如穿腐肉。
混杂着瞳孔碎片的血水在陆嫁嫁的眼前炸开,将她的前裳也溅成了猩红颜色。
九婴在痛苦也暴怒之中猛地扭转起了身子。
陆嫁嫁的手无力地搭在剑柄上,这一剑几乎耗去了她最后的灵力,却远远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只是刺瞎了它的一只眼睛。
而随着九婴剧烈的甩头,暂时脱离了宁长久控制的修蛇未能制住她,陆嫁嫁的身体同样被高高抛起。
在另一头颅对着抛跌而出的陆嫁嫁衔咬而去时,宁长久直接以手中的缰绳,一圈圈缠绕住了陆嫁嫁,然后猛地一扯,将陆嫁嫁重新回来拉回了身边,此刻陆嫁嫁被金色的绳索五花大绑着,她觉得前裳胀得厉害,衣服都像是要被撕裂了。
幸好,宁长久极快地收回了绳索,将一边将陆嫁嫁拥入怀中,轻声说了一句别怕之后,重新以缰绳止住了修蛇,让其去攻击试图挣脱的九婴。
陆嫁嫁靠在宁长久的胸膛上,他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声,这种心跳声急促而不安,就像是受惊的小兽,令人想要抚平。
陆嫁嫁伸出手,却使不上什么力气,她无力地被宁长久箍住了腰肢,护在了身边。
“别怕……”宁长久贴靠近她的耳朵,又说了一句。
陆嫁嫁耳垂发红,身子颤了个激灵,她抿紧的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又怕唇口微张时鲜血从中溢出来。
她想告诉宁长久自己一点也不怕,但她听着宁长久的心跳声,忽然明白,原来是他怕了……他怕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这一刻,陆嫁嫁气血翻涌,她忽然有种冲动,她觉得若是今天他们可以活下去,那她天窟峰的峰主也不要了,她想和身边这个少年一起去游历天下,将那个心魔劫中的所有的场景再次经历一遍,山岳间的烟云,荒原上的白雪,巫山间的……
只是如今梦境成真也成了奢望。
宁长久注意到了怀中女子微微的变化,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她的秋水眸子里像是藏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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