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的试剑大会,非但没有多么劳累,此刻展现出的杀气更与她年龄极不相符。
“怪物……”
这是男子倒下之时,对于这对师兄妹最后的评价。
宁长久收回了剑,这一次他的剑甚至没有沾上一点血,其上的寒光却更加慑人,他抬起了眸子,看着在场的其他长老,一言不发。
宁小龄拔出了剑,她心情很紧张,指甲死死地扣着掌心,才让握剑的手忍住了发抖。
她见过很多次人杀人,也在临河城杀过许多白骨小妖。但自己的剑却是第一次染上人血,更不幸的是,她的剑好像刺中了某条粗壮的血脉,高压下喷涌而出的血水溅到了她白色的衣服上,黏稠刺鼻的血腥味里,她的瞳孔也变成了暗红色。
第一次杀人之后,她没有激动也没有喜悦,在将剑拔出的那刻甚至生出了些惧怕,明晃晃的剑锋上是她不安的脸。
宁长久知道这是她早晚要经历的事情,走到她的身边,握住了她拿剑的手,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们要师父死,我们能怎么办?”
宁小龄闭上了眼,鼻间萦绕的血腥味也像是淡了下去。
“杀了他们。”她说。
宁长久没有肯定或者否定,他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嗜血生长的种子,那颗种子在每个人握剑的那一刻就埋下了,只是他希望宁小龄的种子最后可以成长为郁郁葱葱的花树,而非择人而噬的恶魔花卉。
所以他要告诉宁小龄杀人的理由,让她坚定自己的道心。
宁长久加上宁小龄当然不是这么多长老的对手,但在灰袍老人死去的那刻,原本就不坚实的联盟再次生出了裂隙。
有的人对于那些过去的恩恩怨怨早已看淡,他们不关心这白衣少年到底还有多少实力,只是地上的两具尸体时刻提醒着他们要惜命,他们也无心参与到这场争斗里。
“后生可畏,不知如今到了何种境界?”有人感慨发问,离开了缠龙柱旁的悬崖。
“嗯,你剑法很高,也有谋略,若陆嫁嫁有你一半的脑子,恐怕也不会陷入今日的险境。”又有人站出来,直视着宁长久说了一番话。
陆嫁嫁确实有点笨……宁长久颔首,同意他的观点。
有些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人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心怀鬼胎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都有了各自的动作。
宁小龄渐渐地从第一次杀人的情绪里走了出来,临河城的一个月她修道生涯的财富,每日每夜天空中高悬的红月,在带来恐慌之余也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宁小龄很快平静了心绪,鲜血有时也是宝藏。初春的试剑会,她哪怕夺魁,也未有多少真正的感悟,而此刻她长剑见血,对于道门隐息术和自己的剑术才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
“云长老,难道你也想走?”崖边忽然有人喝问。
一个穿着普通谕剑天宗剑服的男子停下了脚步,他面容削瘦,身子欣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却被称为云长老,听到那一声叫喊后,他转过头,神色不悦:“吵什么吵?”
喊话之人冷冷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职责。”
“职责?什么职责?”
“你曾经是律堂的律使。”
“哦?你想说什么?”
“陆嫁嫁有罪!群峰之中没有人再比我们清楚这些,难道你没有收到那封信?”
“嗯?什么信?”云长老面露疑惑,似是不明白对方的话语。
而对方也再没有给他回答,他带着自己的疑问永远地堕入了阴曹地府里。
出刀杀死他的是那个原本以刀锋抵着青衣人后背的男子,在先前那人问出“那封信”之后,始终掣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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