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羞辱然后将她的皮囊活生生地剥下!
她靠在椅背上,仿佛这把普普通通的轮椅也是白骨王座。
白夫人意念动了,她以红月为媒介,将自己的念头传达了下去,一个个指令传入了这半座城的各个角落。
无数尸影从他们的屋子里飘出,睁开被红月污染的双眸,行尸走肉一般飘到了大街上,千军万马似地朝着白夫人所在的院子奔涌过去。
某个角落里,牛首白骨身躯的牛头直起了身子。
马面死后,他继承了马面的力量,变得更为强大,身躯上的骨架都粗了一圈,它持着一双沉重的石斧站起身子,头上的一对犄角虽破损严重,但依旧粗壮尖锐,它在收到白夫人的指令后,便开始狂奔起来,每一步结结实实的踏在地上,都留下一个数尺深的脚印。
它要直接奔过黄泉,去对岸杀人。
白夫人的想法里,既然赵襄儿敢独自犯险,那她便让牛头直接杀去判官府,将那宁长久和宁小龄宰了,宁小龄已无再战之力,宁长久虽颇有手段,但境界低微,那日甚至没能几招杀死那个屠户,久战之下,绝不可能是牛头的对手。
她做完了这些,操控红月探查天地,想要照出酆都的漏洞到底出在哪里。
而长街之上,那袭漆黑无比的影子已然出现,黑影之下,雪白的裙袂随着脚步不停地飞扬激荡,她以九羽遮掩着头顶,跨过了长街,手中长剑顿出,带起一道长长的虹光,笔直地冲入尸影之中。
似烟尘腾起,尸影堆里被一剑旋风般扫过,无数尸影被割得溃散,化作黑雾般的颜色,消融于长夜里。
白裙翻卷,在黑雾中掠过,不沾一片污秽,少女继续飞速向前,手中长剑不停,如收割麦子,刷刷地将它们看得破碎不堪,剑招起起落落,极为干脆,转眼间便摧枯拉朽般将满街的尸影都清扫干净。
那身影脚步不停,似在判断着白夫人院子的方向。
白夫人心中一凛,对着身前已被污染的树白厉喝一声:“去杀了她!”
“是!”树白立刻领命,然后身子飘浮起来,向着屋外飞速掠去。
白夫人神色阴鹜,她从那剑招中确认来者便是赵襄儿,可她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躲过了这座城市法则的探查?
院子外,短兵相接之声已起。
如今树白传承了冥君许多零星破碎的权柄,双眸被污染之后无情无念,实力更甚,是这半座城中,境界仅次于白夫人之人。
但是白夫人知道他拖不了赵襄儿太久。
她透过红月可以看到院子外长街的景致,漆黑大鸟的遮掩之下,那雪亮的剑光一记又一记地斩出,只遵循最简单的路线,快得匪夷所思,一如院子里她给宁长久喂拳时那样。
树白哪怕此刻境界不弱,但极其缺乏战斗经验,仅仅一个照面之后,招式便被死死地压制,被打得步步后退,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白夫人默然地吸了口气,似是要下定什么决心。 而另一边,牛头已然在黄泉畔猛地跃起,一下子冲到了对岸,在地上的凿出一个极深的大坑,它从大坑中拔出身子,开始加速狂奔,那些挡在面前的大门房屋院墙都被它一路撞破,它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飓风,抡转着手中的巨斧,以斩碎一切之姿径直狂奔过去。
而随着牛头落地之后,整座城池的房屋都开始朝着西面倾斜了一些。
白夫人皱起了眉头,心中更加不解。
她知道这是因为彼岸对称的原因,牛头的境界压在了那头,这座城池短时内无法找到容纳境界维持平衡的容器,便不得已地开始缓缓倾斜。
可这说明“彼岸”没有被打破,既然如此,为何赵襄儿可以无视这一规则?
长街外刀剑碰撞的声音听得她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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