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瑕记得此人在观河台上的骄傲和干净。
群星闪耀时他们都在其中。
他站在来往的人流中间孤独地仰着头慢慢说道:“我此来拜访不代表容国只代表林羡。”
这一下白玉瑕不能替姜望做决定了。
“请上十一楼。”白玉瑕说。
林羡点了一下头径自走入酒楼中一层一层拾级而上。
整个十一楼被白玉瑕分割成许多不同的区间有静室、茶室、书房、兵器房、拳脚房……
他请林羡在茶室落座:“等姜兄晚课结束我们通常会讨论一下修行的问题届时你便可以见到他。”
林羡点头道谢并不说别的话。
白玉瑕风度翩翩地点着茶漫不经心地道:“我能先问一下么林兄说此行不代表容国……那是所为何事?”
林羡抬眼看着他。
这个青涩奋苦的少年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厚重的男子。视线很见分量。
白玉瑕补充道:“虽然望君已非公侯但我现在还是他的门客。”
林羡道:“我来当他的走狗。”
白玉瑕一时沉默。
这句话放在任何一个黄河天骄身上都像是开玩笑但出于林羡之口则很见张力。
昔时星月原上林羡一句“愿为姜青羊门下走狗”传得东域尽知。
有人觉得理所当然。
有人觉得言过其实当做笑谈。
也有人嘲笑他阿谀太过谄媚大国。
但等到后来姜望于夏地一战封侯刷新当代最年轻军功侯的记录人们再论及当年事就都只有对林羡眼光的叹服。
因为余北斗的宣扬世人皆知姜望在内府境搏杀四大人魔创造了青史第一的恐怖战绩。但无人知晓林羡全程旁观了那一战。自此才高山仰止以为人生目标。
白玉瑕没滋没味地喝了一盅茶静等姜望结束修炼。
说结束其实也不算。
因为晚课虽然已经完成姜望手心却始终有道术光芒环转并未停止练习——他平日与白玉瑕讨论修行问题的时候也是如此。
看到被白玉瑕带上十二楼的林羡姜望愣了一下不由得苦笑:“林兄怎么亲自来了?”
容国太子来拜访一事他已听白玉瑕说过。容国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参与的。哪怕供他去当太上皇哪怕是林羡亲自来请而他跟林羡已经算得上很熟悉。
他认为林羡也应该是熟悉他的他决定了的事情不会被改变。
但他显然是想岔了。
林羡此来的目的与容国太子并不相同。
一见姜望他就直接拜倒:“今日林羡是以自己的名义来拜访……请允许我追随您修行!”
姜望一把搀住他没有让他拜下去。
话只听了一句但已经足够。
伐夏之战林羡也有同行。
稷下学宫林羡也曾同窗。
甚至于容国国相欧阳永就是死在他所厮杀的东线战场。
所以他当然了解林羡的困境能够明白林羡为什么下拜。
作为曾经参与黄河之会的天骄林羡如今已经是外楼境界正在面对天人之隔。
但容国已无神临……
无人能够传道于他。
以林羡的资质哪怕只是翻检旧典或者独自摸索应该也能跨过天人之隔。
但等闲神临显然非是林羡所愿。
“追随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姜望温声道:“林兄如果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来。大道漫长谁都有困惑的时候大家无妨同行一场。”
白玉瑕本是等着看姜望如何拒绝没想到姜望答应得这么干脆。
连林羡都要住进来。
区区天风谷里的一座酒楼是什么稀罕产业吗?
“小白觉得呢?”姜望问道。
“哦噢。”白玉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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