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虽然我跟你父亲青梅竹马……” 说着,她又抽泣了两下,说不下去,凄婉悲怆,带着千般温情、万般委屈。 就算姜姨娘不说下去,楚千凰也明白她的未尽之语。 她知道姜姨娘也很无力,姜姨娘只是个孤女,无依无靠,没有父兄作为倚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心爱的人被人抢走,只能委屈求全地在沈氏手底下过日子……只能在楚令霄被流放时,陪着他一起去幽州。 过去这十几年,姜姨娘很不容易。 楚千凰心里也难受,感同身受,低声道:“姨娘,我明白。” 姜姨娘的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轻颤,才接着道:“凰姐儿,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当初……” 说着,她放开了楚千凰,那张满是泪水的面孔映入楚千凰的眼眸。 姜姨娘的眼眶内又浮起了泪花,眼神有些恍惚,面露温情。 “我知道,你要是留在我身边,只会是个庶女,无论你有多出色,都会被人看不起,才会一时……当时你父亲说……” “哎,你受了委屈了,都是我一时冲动……这些年,我看着你,也是心如刀割。” “你别怪你父亲,都是我没拦着他……” 姜姨娘的话断断续续,言下之意是当初把两个孩子交换了,是楚令霄的主意,她太软弱了,才会由着事情一步步地错下去。 她抬起手,曾经光滑细腻的手指如今变得粗糙不堪,轻轻地抹过楚千凰洁白莹润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手指发颤,深吸一口气,又道:“这些年来,我总是时时看着你……却又不敢靠近你。” 楚千凰被姜姨娘说得心里闷闷的,也有点感动,眼圈也开始泛红,再次道:“姨娘,我真的明白。” “……”姜姨娘又抽噎了,哀哀凄凄地垂下了眸子,捏着一张帕子擦着泪花,眼底掠过一道异芒。 楚千凰完全没注意到,见姜姨娘又开始哭,轻轻地抱住了她。 母女俩依偎在一起,抱头痛哭,看得一旁的抱琴也捏着帕子开始抹泪。 姜姨娘哭得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我回来得晚了。这几个月,我在幽州一直担惊受怕,就怕你会被……作践,每每担心得食不下咽,夜不成寐。” “偏偏幽州距离京城千里迢迢,消息闭塞,想打听一点京城的消息也不容易。我是回到京城才知道你……”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滚滚地落下,我见犹怜。 楚千凰捏着一方帕子亲自给姜姨娘擦拭泪水,泪水把脂粉冲掉了一些,露出脂粉下那蜡黄的肌肤,以及眼角一道道细纹。 这才不到半年,姜姨娘就老了那么多。 从前的姜姨娘保养得当,看着就像二十出头似的,而现在的她憔悴不堪,瞧着比实际年纪老上了好几岁。 楚千凰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姜姨娘,感觉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气似的,难受极了。 明明姜姨娘和沈氏一般的年岁,却是同人不同命,不像沈氏这样每天在京城养尊处优,保持着好容貌,一双手光滑细腻犹如二八年华的少女。 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 姜姨娘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接着道:“凰姐儿,现在你要走了,我只是一个妾,什么也做不了,我能做的就是把体己都给你,虽然也不多。你好好收着,将来肯定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你放心,等你弟弟长大后,就是你身在南昊,也能有依靠了。” 姜姨娘一脸真挚地握着楚千凰的手,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样子。 楚千凰感动地看着姜姨娘,想着沈氏的偏心,想着太夫人的软弱,觉得也唯有生母是真心诚意地对自己好。 只是…… 楚千凰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姨娘,逸哥儿对二妹妹更好。” 自打去年元清观护驾那件事后,楚云逸明显与她疏远了,他们姐弟这几个月来说上的话也屈指可数。 楚千凰心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明明是楚云逸让她出主意,明明楚云逸也得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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