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礼亲王语气微冷地下了评断。 他评价的不仅仅是皇帝,还有那些南昊人。 礼亲王妃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把那老嬷嬷招了过来,让她立刻回一趟娘家报讯。 也不用礼亲王妃再说什么,礼亲王世子也明白什么,赶紧与父母告辞,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世子妃,让她娘家那边有所准备。 黄昏,寒风更紧,天空又开始下小雪,如针刺的雪粒细细碎碎地砸在屋顶的瓦片上,窸窸窣窣地一直打到次日黎明。 第二天一早,小雪中又夹了雨。 早朝时,皇帝沉着脸在金銮殿上与满朝文武商议此事,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朝堂都震了一震。 一时间,颇有一种人人自危的压抑。 对此,有人反对,有人赞同,也有人不置一词,早朝上好生热闹了一番,吵成了一团,可任反对方如何据理力争,终究也没有人能动摇皇帝的意志。 接下来的几天,由礼部和宗人府牵头,对京城中那些未订亲的贵女们梳理了一遍。 可想而知,随三公主陪嫁的媵妾人选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媵妾的身份不能太低,所以礼部是在三品以上的宗室勋贵人家挑选合适的姑娘家;身份也不能太高,因此是以庶女为主,年龄在十三岁到十八岁之间。 这件事实在是太急了,皇帝要求礼部在三天内整理出名单,一干礼部官员忙得只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礼部官员以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架势足足忙活了三天,加班加点,终于在腊月初三那日,给了皇帝一份名单。 然而,对于礼部的结果,皇帝根本不在意,也懒得看,直接就让倪公公把这份名单转交给了皇后。皇后当日就十万火急地把名单上的大部分贵女都召进了宫,一一问了一遍。 因为这次是要给三公主选媵妾,所以皇后挑人时问得十分仔细,不仅挑出身,还看相貌、德行、言谈以及才学等等。 皇后足足花了大半天又是问话,又是考校,精挑细选,最后才定下了两个人选,分别是长兴侯的六孙女与昌平伯的四女。 这两位姑娘皆是是性情温和,言行大方,颇有几分才情,容貌秀丽,又不至于太过出挑以致抢了三公主的风头。 皇后定下人选后,先交由皇帝过目,再由礼部把这份名单送去了驿馆,交给安达曼郡王。 这一桩本是顾锦的差事,顾锦辞爵后,皇帝临时把二皇子顾南昭放到了礼部,负责这件事。 顾南昭拿着名单亲自去了一趟驿馆,半个时辰后就沉着脸从驿馆出来了,又赶去御书房向皇帝复命: “父皇,安达曼郡王看了名单,可是他觉得不妥。” “郡王说,他们想自己来挑。” 皇帝气得不轻,直接把那份名单甩了出去,只给了顾南昭三个字: “继续挑。” 皇帝的意思是既然安达曼不满意,那么就继续挑,挑到他满意为止。 无论如何,皇帝是决不可能答应由着南昊人自己挑,毕竟他这个大齐皇帝还要脸呢! 这件事成了皇帝与安达曼郡王的又一次博弈,倒霉的自然是夹在两人中间的顾南昭。 为此,顾南昭来来回回地在驿馆与皇宫之间跑了几趟,一次次地向着安达曼郡王递上新的名单,又一次次地被对方回绝,就这么到了腊月初五。 这一趟趟的反复折腾,让皇帝实在不耐烦,心里不免惦记起了太子的好。 他这个老二啊,实在是优柔寡断,这要是太子的话,根本不会一次次地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问他的意思。 这一次,安达曼郡王终于“挑好”了两个人选—— 一个是延安伯府的三姑娘,另一个是永定侯嫡长女楚千凰。 当皇帝看到名单中竟然出现楚千凰的名字时,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面黑如锅底。 皇帝面沉如水,一动不动地僵坐在那里,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份名单,盯着上面“楚千凰”这三个字,尖锐的眼锋似乎要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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