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隆隆如雷的步履声,身着玄甲的北地军将士步履整齐地朝这边而来,很快在南阳军旁边立定,静止不动。
雷声止。
广场上再次寂静无声。
从高台上望下去,下方的士兵们一半人着红甲,一半人着玄甲,泾渭分明。
望着这支训练有素的北地军,那些老将们不由想起了兵书上的一句话: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这是一支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的军队,也是一支从尸山血海里披荆斩棘走出来的精锐!
而他们已经领略过这支北地军精锐的厉害,穆凛等人在敬畏之余,不由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北地军。
由北地军与南阳军一起出兵,势必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北地军的威慑下,所有的南阳军将士都是哑口无言。
气氛凝重,似要凝固起来。
上方高台上的秦曜与顾玦似是毫无所觉。
阳光下,两人都在笑。
前者笑得意气风发,后者笑得云淡风轻。
前者形貌昳丽,气质张扬,犹如烈日炎炎;后者举止高贵雍容,风仪出众,宛如月白风清。
这两人气质迥异,却又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参见宸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一个老将识趣地第一个单膝跪了下去,紧接着,其他南阳军将士们也再次单膝跪拜在地,异口同声地高喊起来。
数千道喊声重叠在一起直冲云霄,之后,伴着呜咽的号角声,大军启程出营,纷纷上了马。
阵阵夹着黄沙的风中,两面旌旗招展飞舞,这数千骑兵气势汹汹地出了大营后,一路往西席卷而去,铺天盖地,那如同雾气般的尘土在大军所经之处漫天飞扬。
高台上的秦曜在原地许久许久,小厮也不敢催促,他知道自家世子爷更想亲自上战场的。
小厮琢磨着是否该安慰一下主子,就见秦曜突然笑了,笑容灿如桃花,摸着下巴道:“元宝,你说我们要从蔺国那里挖些什么宝贝过来!”
“他们胆敢在老虎嘴边拔毛,怎么也得让他们出一层血是不是?”
“听说蔺国虽然位处那等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王室有些私矿,富庶得很,应该可以出得起不少赎金吧?”
“……”元宝默然,觉得自家世子爷这贪财得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点。
他下意识地望了望左右,心道:幸好这里没别人。
秦曜说是风,就是雨,打发元宝回去南阳王府,把那些个关于蔺国的书籍全都找来。
元宝自是领命,带着几个将士跑了一趟南阳王府,等他回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来了另一个来自京城的熟人。
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着墨蓝衣袍的俊朗男子,瞧着风尘仆仆,显然是一路快马加鞭、餐风露宿地赶来的。
“韩御初,你怎么来了?!”秦曜微微睁大眼,没想到韩御初竟然从京城赶来了。
莫非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这是秦曜的第一直觉。
他和顾玦离开京城前,顾玦吩咐过,一旦王府有什么事,可以赶来西北找他们。
“王爷呢?”韩御初见顾玦不在营帐中,便也随意,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又给自己倒水,整个人垮在那里,坐没坐相。
他这一路简直快要累死渴死了。
瞧韩御初这副随意的样子,秦曜倒是松了口气,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道:“九哥带兵去边境了……”
他大致地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韩御初:“……”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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