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簪花似的娇弱。
母亲说得不错,她是该出屋晒晒太阳了。
楚千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就到了后罩房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外。
见楚千尘来了,也不用琥珀吩咐,立刻就有粗使婆子主动打开了这间屋子大门上的铜锁。
铜锁沉甸甸的,取下时,发出粗糙响亮的金属碰撞声。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几扇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里面不见一点光,空气中隐约有股沉闷的霉味扑鼻而来。
婆子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将这屋子照得一片昏黄。
穿着一件铁锈色褙子的严嬷嬷就坐在靠窗的一把圈椅上,失魂落魄,这才短短四天,她已经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
桌子上摆着一碗白粥、几个馒头和两碟小菜,那是给严嬷嬷准备的早膳。
显而易见,早膳没人动过。
楚千尘只是让下人们锁着严嬷嬷,每天两餐不缺,该有的都有,也就是没人会跟她说话而已,即便是从膳食的婆子,也就是每天放下膳食就走人。
第一天,严嬷嬷精力充沛,见着人就骂,对待来送膳食的婆子凶神恶煞的,嘴里满口都是太后娘娘。
第二天,严嬷嬷还是骂骂咧咧,但话中已经有了几分软硬兼施、恩威并重的味道。
第三天,严嬷嬷软下了态度,试图用自己身上的首饰收买婆子。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六月十六日,严嬷嬷更蔫了……
这些楚千尘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是自有婆子会去禀告琥珀,琥珀再去转告楚千尘。
楚千尘拎着裙子,跨过门槛,进了屋。
琥珀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
严嬷嬷失魂落魄地呆坐在那里,愣了好几息,才反应迟钝地朝楚千尘看来,神情僵硬。
她那双眼眸浑浊无神,黯淡无光,看着门口的光亮,眼睛才渐渐地亮了起来,死灰复燃。
她坐于阴影之中,眸光闪烁不定,有几分惶惶,几分不安。
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妇似的,与她刚来侯府时的骄横无礼迥然不同。
楚千尘不紧不慢地朝严嬷嬷走了过去,在桌旁随意地坐下了,又往桌上的膳食扫了一眼。
粥和馒头当然早就凉了,这皮蛋瘦肉粥煮得鲜香软糯,馒头白净松软,早上楚千尘也吃过,这么好的早膳就这么浪费了,真是可惜了。
楚千尘眼底掠过一道清冷的眸光,神色淡淡地看向了严嬷嬷。
严嬷嬷呆滞了片刻,仿佛这才意识到眼前坐的人是谁,瞳孔微缩。
她深吸两口气,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叫嚣道:“楚千尘,我可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你居然把我关起来!”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你们永定侯府的眼里还有没有太后娘娘,还有没有皇家?!”
她的声音高亢,却掩不住其中的嘶哑,色厉内荏。
严嬷嬷真的受不了,她再也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
这短短的四天对她来说,可谓度日如年。
白天一片漆黑沉寂,晚上也是一样的漆黑沉寂,若非还有人来给她早膳与午膳,她简直要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了。
时间在孤独时,变得分外的漫长与煎熬。
楚千尘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清冷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看来嬷嬷还是忘了我说的话,那就再待几天冷静一下。”
严嬷嬷的耳边不由响起了楚千尘的那句话:在这里,我是主,嬷嬷你是仆。
楚千尘站起身来,作势欲走,严嬷嬷怕了,心下一阵惶恐,脱口喊道:
“楚二姑娘,您别走!”
她再也不想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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