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赧。
这羞赧看在琥珀眼里,都不免觉得有些违和:这还是那个把严嬷嬷压得毫无反手余地的二姑娘吗?
琥珀默默垂眸。
沈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楚千尘,眼里已经映不下旁人,道:“袖子还是长了一点点,再改短点。”
“还有,这裙摆太空了,再绣些碎花吧。”
“腰侧得再配禁步与荷包。”
“这鞋子不配,弄双鞋尖微翘的……”
沈氏说,陈嬷嬷聚帮着记下,偶尔附和,偶尔还给沈氏出主意,至于赵嬷嬷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在心里再次感慨:二姑娘果然得宠!
沈氏又让楚千尘在她跟前转了两圈,确定没什么要改的了,就让她去把新衣换下了,把赵嬷嬷等针线房的人都给打发了。
沈氏拉着楚千尘的手,柔声道:“尘姐儿,你忙归忙,也要注意身子,别熬得那么累。”
看小丫头眼眶下一片青影,沈氏就知道她这几日忙得怕是没日没夜,琢磨着待会让厨房炖些补品送来。
楚千尘乖巧地一笑,柔柔地应了:“母亲,我明白。”
楚千尘明白沈氏的关爱之心,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她从上个月忙到现在,大造丸终于完成了七八成,她心里的喜悦无以复加,足以压过一切。
沈氏知道楚千尘有分寸,也没多劝,话锋一转,仔仔细细地说起了小定礼当天的规矩和仪程,听得楚千尘又是一阵头昏眼花。
她曾以为自己活了两辈子,什么事都见识过了,小到被逐出家门,大到颠覆大齐,此刻却发现人生还有更麻烦的事——亲事。
所幸,熬完小定礼应该就没事了。
王爷那边也快有音讯了吧?
楚千尘思绪跑远,魂飞天外。
沈氏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问起了严嬷嬷:“尘姐儿,严嬷嬷呢?”
虽然楚千尘之前就让琥珀去传了话,沈氏多少还是担心她会吃亏,但是想着楚千尘一向有章程,就按捺了好几天没过来。不想,她到琬琰院都超过一炷香功夫,根本就没见到严嬷嬷的影子。
这不合理啊。
别的不说,自己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正常情况下,自己过来了,严嬷嬷总该来行个礼吧。
楚千尘云淡风轻地说道:“关起来了。”
沈氏:“……”
陈嬷嬷:“……”
沈氏还好,陈嬷嬷差点没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心道:二姑娘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楚千尘没有解释太多,笑眯眯地说道:“母亲,您放心,我有分寸。”
“你也别成天在院子闷着,沐哥儿天天都要叨念你好几回,闹着要来找你玩。”沈氏没有再多问,覆上楚千尘细腻光滑的手背,心里不由浮想联翩:莫非是太后的意思,只是随便派个嬷嬷走个过场,做给皇帝看的?
一说到楚云沐,楚千尘忍不住就笑了,笑容璀璨,眸光潋滟,戏谑地说道:“他哪里是想念我,是想念我的肉脯了。”
楚千尘做了个手势,琥珀就捧来了一个木匣子,匣子里隐约飘出一股香甜的肉味。
这里面是楚千尘亲手做的蜜汁猪肉脯以及蜜汁鸡肉脯。
楚云沐既爱吃糖,又爱吃肉,对于楚千尘做的蜜汁肉脯,最是捧场。
原本窝在猫窝里一动不动的小黑猫也闻到了肉香,霎时惊醒了,蹲起了身,“喵呜喵呜”地叫着。
碧绿如宝石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琥珀手里的木匣子,瞳仁变成了一条细线。
它的!这里的肉脯都是它的!
琥珀几乎怀疑它随时都会朝自己扑过来,楚千尘伸指随意地在小黑猫的额心弹了一下,失笑地训道:“你这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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