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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戛止，他猛地回过神来，瞳孔正在隐隐闪动的波光，正在慢慢缩回去，他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爱？难道，凌珖是因为爱他，所以才会这么义无反顾地跟在他身后？

    望着落地窗外婆娑的树影，恍然想起，他曾是一人孤身徘徊在枪弹雨林里，不相信任何人，我行我素，而她就像是毫无征兆般闯入他的世界中，扰乱了一切计划。

    但，凌珖真的是一位传女子。自她用单薄的双手建立起灵党的那一刻，所有腥风血雨竟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是毫不起眼的小组织，突然形同雪球不断壮大，一瞬间摆平了所有权斗，最终成了不朽的神话。

    他曾问道：“是什么让你建立了灵党？”

    她淡笑，眼神却镇定：“因为灵怨。这个世上白未必是白，黑未必是黑。有可能，黑披着白的外壳，白披着黑的披风。在我十五岁那年，因为我的懵懂愚昧，将一个家族逼入了绝境，活生生被他人取代毁灭……”

    他震惊。

    她也没详细多提，只是接着道：“灵党不过一个开端，我要建立一个真正的循环势力。相传，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那我就建立一个五大势力好了。”

    “这可不容易。”他淡漠如冰。

    她笑得俏皮，“谁说要白手起家，直接拉现成不就行了？最近，追杀你的那个组织已经被灵党征服，日后改名科巴萨局好了。对了，你不曾经是那个人手下的第一杀手嘛……那么，现任局长就由你当，至于管辖，待会儿我再想想吧！”

    “我没兴趣。”他一口回绝。

    她憋嘴，“傲娇受……”

    “你说什么？”他眼神蓦地犀利如刀。

    “……没什么。”她吓得缩了缩脖子。

    夜，黑了。宫迎飒闭上了眼，这些回忆仿佛隔了漫长的世纪，如此清晰，如此苦涩。

    后来，她不告而别，突然如同匿迹在风中般，无声无息，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她孤身一人，背井离乡的原因都不知道。

    也随着时间的折磨，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有一个女孩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为他浴血奋战，无怨无悔。

    整整十六年过去了，她的身影，他们彼此的每一段经历都反复烙印在他的梦中。

    就在六年前，忽然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牵着一位年约十岁的少年找上了他，并斩钉截铁刀道：“宫迎飒，这个孩子跟你有着相同的血脉。”

    换句话言，这个小少年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这怎么可能，他不记得自己跟别人发生过任何的关系。

    他应该完全否定的，可这个小少年的轮廓实在太像自己，最关键的是，那清澈的瞳孔，宁静而深邃，气质如水中幽莲，有种淡淡睥睨天下的样子，甚至还带丝狡黠。

    这股莫名的气质，让他想到了她……

    那名黑色斗篷男子笑得不明所意：“父子连心，血浓于水，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我从不记得我与任何女子发生过关系。”这一点，他非常肯定。

    不料，那人却笑得讽刺，“你当然不会记得，你也更加不会知道凌珖在背后究竟为你付出过多少血价。你以为，你现在的成就都是你一人打拼的吗？别可笑了……你不是一直疑惑凌珖去了哪儿？呵呵，那我明确告诉你，她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夜，格外冗长，残云卷，无尽苍凉——

    ·

    黑色天空，无边无际。

    私人飞机上的宫粼忽然张开了双眼，当自己看到的是一片黑暗时，心里仍然感动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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