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裂口深处还有异物躁动。不等他仔细感应,一道裂口里忽然挤出根手指!
没错是手指,人类的手指!
又一根手指,再一根脚趾,然后是一只耳朵!
等到一颗圆滚滚的黑白分明的眼球挤出裂口,悠悠转动时,高德觉得自己马上昏过去可能要好一些。
脏了,自己脏了,不再是个纯洁的人类。
骤然清空的SAN值让高德陷入呆滞状态,直到挟带着恶臭气息的力量再度压下,才拉回了他的魂魄。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力量……”
这家伙很不满意自己的战果,似乎高德变异成长满眼睛的大章鱼才符合预期。
金瓜锤砸下,魔人刑天的污泥羽翼高高扬起,地上围住高德的污泥也掀起翻滚泥浪,这一次显然用上了全力。
高德瞬间清醒,自己还有救?
感知升起,见到肩头立着的血光大旗,高德心中一动。
顾不上细想,他举起那只已经遍布各种零碎的手臂,牵引肩头的血旗。那本是六臂血魔的另外四条胳膊,猜测正确的话应该会派上用场。
一杆大旗上的血光倾泻而下,将高德的变异手臂裹住,血光冲刷着皮肤与血肉,浸透了每一寸角落,痒痛感顿时消散,暗红的恶魔手臂急速成型。
缕缕混杂着绿光的血光回到大旗上,血光翻滚不息,渐渐将绿光焚作黑灰。高德心中大定,血魔狂怒者的再生能力可不只是让躯壳急速恢复,同时也能净化躯壳。
金瓜锤再度落下,被魔人刑天的力量钳制,高德难以躲避,他却不再畏惧。这次是两手同出,出手时感知凝聚附在头顶,藏在血光大旗之下。
又是猛烈振荡,高德两条恶魔手臂碎作点点血芒,喷溅得偌大的地下洞穴红光璀璨。但他不仅没有跪下,两手还稳稳抱住锤头。至于两条手臂的异变,肩头两杆血旗降下源源不绝的血光,替换出滚滚暗绿光流。
“你是谁?曾经的刑天吗?”
高德还有了说话的余裕,令他痒痛难耐的怪异力量正自锤头源源不断冲击而来,又被他生生不息的血魔之力化解。他的心灵……或者说魂魄并不受这股力量的影响,就像当初孽魔纳扎斯想舔出他的魂魄吃掉却无果那样。
“不,你不像,”高德又开始套话,“我只见过被淘汰的候补刑天,就已比你这种藏头缩尾的家伙英雄得多。他绝不会置身于一场不能留名的战斗,让敌人记住他的名字和身份而死是他战斗的最大意义。”
“刑天?看来你对真实的世界知道得并不多,”这一问却给对方交了底,“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你居然连刑天这种可悲而又可笑的存在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或者是用这种蠢话来套我的话?你不会认为我连血魔狂怒者是刑天的暴虐残魂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吧?”
还真不知道,高德心说,血魔狂怒者竟然与刑天有关?
这么说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魔人刑天,只是跟刑天有关的某种疫魔上身。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名字,”对方又道,“你这样的调和者能死在我手上,若是不知道我的名字,的确很不光彩。我叫沈泽,暗手拇指沈泽,你记好了。”
自锤头冲刷而来的疫魔之力更加猛烈,让高德不得不驱动全力消解,一时无法说话。就算魂魄不受影响,可不及时用血魔之力清除,谁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可怕的后遗症。他可是个唯物主义派纯正主义者,坚信物质决定意识,肉体改变了精神也会跟着变的。
魔人刑天的金瓜锤被高德抱住,送出去的疫魔之力如石沉大海,让两人形成了难以分割的对峙。
持续了好一阵,不断加码力量却仍然无法侵蚀高德,让对方有些犯怯了。
“你想拖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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