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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抬头:“你的眼睛是谁的?”他的瞳孔已经成了血色,“你大弟子的?”</p>
“认出我了?”</p>
不是塔缇神尊白术。</p>
他变回自己的模样,是伽诺神尊,玄肆。</p>
“观博这双眼睛不太好使。”他蹲下,眯着眼睛看戎黎,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又凑近了些,盯着戎黎的瞳孔,“要不你的给我?”</p>
戎黎撑着身子站起来:“你杀了他?”</p>
玄肆摸了摸自己眼皮:“能助本尊成大事,是他作为弟子的荣幸。”</p>
“你要审判神的位子?”</p>
玄肆笑了笑,仍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那瞳孔看人时,像与毒蛇撞上了视线,瞬间就教人脚底生寒。</p>
他说:“我要整个天光。”</p>
戎黎还是那副神态,淡然自若:“妄动杀念、贪念,论罪当诛。”</p>
“你这是在审判我?”玄肆看着他那张脸,想撕碎,“你有什么资格?”</p>
他突然想到什么,抬首,盯着悬在半空中的那一簇烛光。</p>
幽冥四十八层不应该有光。</p>
他伸出手,烛光落在手里,变作了一面镜子。</p>
是通灵镜。</p>
通灵镜是子母镜,两面相通。</p>
玄肆看着镜子里:“在看吗?重零。”</p>
另一面的确在万相神殿。</p>
“我在幽冥等你。”</p>
玄肆松手,又任那镜子变成了烛光,然后大笑,笑完后,神情骤然阴鸷:“你以为我会怕诛神业火?”</p>
戎黎往前走了一步,铁链扯裂骨头,血一流出来,就被吸干了。</p>
“我猜对了。”</p>
玄肆看着戎黎,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下文。</p>
他不骄不躁,语气平平:“你跟我一样,练了凝魂术。”</p>
而且玄肆练到了第九重,已经彻底入了魔道。</p>
戎黎不同,他只练到了第五重,虽生了魔血,但仍有神骨。</p>
“要不要尝尝?”玄肆朝戎黎伸手,要食他的魂魄,“魂魄被人吃掉的滋味。”</p>
凝魂术不仅能凝魂,还能吸魂噬魄,若炼到炉火纯青,便能不死不灭,乃上古禁术。</p>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戎黎问,“我是谁?”</p>
掌审判的重零有诛神业火,司祸福的岐桑能占卜预测,辩善恶的玄肆有一双能看过往的慧眼。</p>
而释择神尊戎黎,掌天下生死。</p>
玄肆只微微愣了一下神:“我已经有不死之身了,你杀不死我。”</p>
戎黎催动生死决:“试试。”</p>
他脚下的铁链瞬间碎裂,整个幽冥都在摇摇晃晃。</p>
岐桑终于明白了,戎黎骗了他。</p>
他回头,果然看见重零掌心有火焰,他立马挡住幽冥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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