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张璁的坚持,起到了效果,而且伴随着清丈田亩,所有的变法措施,都显得轻而易举,可以放手推动。
最初的艰辛,只为了日后的轻松……
王岳坐在床头,看了许久。
张璁昏迷不醒,脸色蜡黄,眉头紧皱,似乎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
再看看病房,没有半点值钱的摆设,用具也多是竹器。
十几年的高官做下来,混到了张璁这个地步,甚至只能用可怜形容。
但是换个角度,明明是弟子,居然能触动老师,张璁又该何等骄傲自豪。
王岳一直坐到两位太医送药进来,亲手灌了一碗药,这才出来。
“你们估计,还要多久,元辅能醒过来?”
两位太医都摇头了。
“真的不好说,我们只能讲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或许三天,或许五日,也或许……要更久!”
王岳微微吸了口气,脸色更加深沉。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了动静。
等他出来,出乎预料,蒋太后竟然来了,朱载基搀扶着祖母。
蒋太后也上了年纪,远不如前几年硬朗了。
“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
蒋太后轻叹道:“你跟陛下一路南巡,一路折腾,把京里的政务都甩给了张阁老,又是废除漕运,又是发行银元……每一样事情,都要他操劳,哀家都听说了,他时常要忙到后半夜,甚至连着十几天不回家。”
王岳无奈,“这的确是我们疏忽。”
蒋太后哼了一声,“哀家不管你们有多少道理,这事情又多紧要。现在张阁老病倒了。朝政一团乱麻,哀家要你还朝廷个忠心耿耿,又能办事的首辅,听到了没有?”
王岳苦笑道:“任命阁老重臣,这是陛下的职责啊!”
“哀家现在就问你,你不敢说?还是不能说?”
王岳沉吟道:“当下的次辅翟銮,老成持重,是个很好的人选。”
“不行!”蒋太后哼道:“他只是能奉命行事罢了,一个循吏庸才,当不了首辅!”
“那,那左都御史严嵩如何?此人为官多年,又忠心可靠!”
“可靠?”蒋太后冷笑道:“我看他是柔若无骨,毫无主见。让他接任首辅,内阁只会服从陛下的意思,什么大事也干不成了。”
王岳迟疑苦笑,还真没看出来,蒋太后居然把严嵩看得这么清楚,着实让人吃了一惊。
“太后,臣一路疾驰,赶回京城,脑子还晕乎乎的,身体也疲惫不堪,还请太后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休息好了,回头再跟您老人家说,行不?”
“不行!”
蒋太后哼道:“你累,哀家就不累吗?自从张阁老病倒,哀家就要成天盯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江南清丈,整顿市舶司,推行海运,发行银元,还有更换官吏……”蒋太后一说,都觉得脑袋大了三圈。
“王岳啊,哀家明说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除了你,哀家谁也不信任,哀家就问你一句话,这个首辅你接,还是不接?”
王岳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众望所归了?
没有吧!
大明朝的能臣多了去了,比自己强的更是,更是……王岳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这时候跟在蒋太后身边的朱载基突然冲了出来,大声道:“师父,你就别推脱了。现在西山学院就给父皇提供了那么多的参考建议,说穿了,西山书院就是内阁,您已经是首辅身份了,除了您,谁也不合适!”
王岳被吓了一跳,真的是这样吗?
“我接任首辅,怕是不合规矩啊!”
蒋太后哼了一声,“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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