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来了王岳的府邸,看了崔士林和杨博一眼,懒洋洋道:“接下来的话,你们要是敢听就留着,不敢听,或者怕惹麻烦,就赶快一边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俩人连看都没看,直接很默契地低着头,溜了溜了!
弄走了他们俩,黄锦叹了口气,“富贵哥,你信命不?”
王岳一听这话,哭笑不得,“我说你小子就别跟我打哑谜了,那个陶仲文进宫,说了什么吧?不然宫里不会有这么大的举动的,你小子有多大胆子,我还是清楚的。”
黄锦缩了缩脖子,都让富贵哥看透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干脆和盘托出算了……这一次连张永,谷大用都被赶出了宫中,可不是要清理正德旧人那么简单,而是出了皇帝都解决不了的大事。
前面提到过,皇子出生之后,就身体不好,一直病病殃殃,就连皇后都跟着病了……朱厚熜为了救治皇儿,费尽了心思,找最好的太医,用最名贵的药物,求神,烧香……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可皇子的病,丝毫不见起色,反而几次昏厥,那么大的孩子,生生死死的,简直把朱厚熜的心都揉碎了。
他这个年轻的父亲,可是太难了。
若非有独山堡大捷撑着,整个天都是黑暗的。
皇子的病,让朱厚熜生出了强烈的怀疑。
他觉得宫里不安全,非常非常不安全。
其实这玩意也怪,只要离开了皇宫,老朱家人那叫一个能生,宗室繁衍,吃俸禄的太多,个别的省份,所有存粮,还不够宗室一半的禄米。
宗室子弟过多,几乎比肩土地兼并,吏治崩坏……成为了大明朝最大的弊政之一。
由此可见,老朱家人生育的能力,还是不差的。
可问题就出在了皇室,子嗣艰难,几乎成了皇家的诅咒。
正德无子,人尽皆知,孝宗也不怎么样,就一个孩子,而且朱厚照小时候身体还不好,经常生病,是个药罐子。
要不是皇家两代人生育堪忧,也轮不到朱厚熜进京继位……可也正因为如此,朱厚熜对生儿子非常在意。
小皇子出生之后,他倾注了全部的心血,高兴得什么似的。
但是就仿佛是诅咒一般,小皇子身体非常不好,让朱厚熜简直绝望。
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也担心,总觉得身边有人害他。
因此朱厚熜清理了张太后的人,废了太医院,凡是跟皇家衣食住行有关的,全都换成自己人。
只不过还是不尽如人意,因此朱厚熜把矛头对准了所有正德朝的旧人。
就是你们这帮东西没用,居心叵测,要不然皇子的病,怎么会一直不好?
黄锦微微叹口气,“富贵哥,那几位老前辈能去应天当净军,那都是我劝陛下的结果,我想让皇爷给他们一点体面,毕竟是伺候皇家一辈子的人,要是下场太凄凉,后面的人也不会惶恐不安,没法认真做事的。”
黄锦无奈叹息,“富贵哥,你说我一番好心,竟然让人说我忘恩负义,残害前辈,说我是白眼狼,我,我是不是太冤枉了?”
王岳没说什么,只是将茶杯递给了黄锦。
小胖子接过来,喝了一口。
甜的!
是蜂蜜水!
王岳微微一笑,“酸甜五味,自己知道就是了,外人能看的,不过是茶杯而已,别太在乎,就拿我来说,要是在乎外面的骂声,早就活不下去了。更何况有人天天骂你,未必不是好事情!”
黄锦嘿嘿一笑,“所以富贵哥就弄出了十万两拍卖晚宴的事情,皇爷都说你,这自污的办法,简直想绝了。”
朱厚熜竟然知道了?
看起来真该再把朱厚熜的智商上限往上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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