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神色冷了冷,看向身侧的婆子,语气格外平静地交待道:“记得明日一早,叫人去吕府传话,告诉吕家人,吕氏不走运,难产死了。”
婆子心神一紧,垂下头应声“是”。
哎,迟早是要死的,痛快些也好,总好过疯疯癫癫无人问津日复一日受折磨……
很快,便有两名粗使婆子捧着白绫进了内间。
女子挣扎的声音传出。
薛氏听着,脸色始终无丝毫变动。
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她怀中的孩子放声啼哭了起来。
“别怕,这是她罪有应得……往后,祖母会好好地将你养大成人。”薛氏轻声道:“你还会和从前一样,风风光光地……”
冷风透过窗棂灌入内室,被白绫死死缠住脖颈的女人渐渐没了动静,只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睁着,仿佛在竭力地凝视着什么。
襁褓中的孩子由婆子抱着,跟在薛氏身后离开了这座狭小的院子。
很快,夏府二少奶奶吕氏留下一子难产而死的消息便在京中传开了。
有夏晗之事在先,这位二少奶奶的事情难免就叫人忍不住多想了一层。
但这样一条人命的消陨,到底激不起太多水花。
便是吕家人,也未曾多说哪怕一句话。
……
这一日,许明意去了长公主府。
天气已经冷了,园子里不再是什么好去处,两个女孩子呆在屋子里下棋说话。
“之前那个叫蓝竹的面首,还未查出什么来吗?”这件事,许明意前些日子已经问过了一次,只是没有结果。
“没呢。”
玉风郡主看着棋盘道:“想来也确实是咱们想多了,母亲也不愿与他计较那婢女之事,且留着奏琴逗母亲开心吧。”
见好友浑不在意的模样,许明意在心底叹了口气。
然而想一想也是。
只是同一个婢女传了封信而已,若以此便断定此人别有居心,确实显得草木皆兵了。
若非是明知长公主会在这个月突然出事,她应当也不会太过留意这样一件看似并不起眼的小事。
而如今长公主府又并未能查出什么异样来……
难道当真是她想多了吗?
还是说,长公主出事,实则确实同上一世她听到的那个传言有关?
虽然她自己并不信,上一世皎皎也曾同她斩钉截铁地否定过这个可能,但眼下她委实是没了头绪,也因此,任何一个可能都不想轻易放过。
“皎皎,我想问你一件本不该问的事情——”
玉风郡主闻言不由抬头看向她。
能让许昭昭都觉得不该问的事情,那得多么的不该问?
这反倒激起了她的好奇心,道:“你问来我听听。”
“你可知你那位不知廉耻的生父,如今人在何处?”许明意问。
本想骂禽兽不如,但那样似乎连皎皎也一同骂了,就只能用不知廉耻来略表一下她的立场与求生欲了。
玉风郡主脸色顿时一变。
“我怎知道他死在哪里了?好端端的,你问他作何?”
莫不是觉得这局棋赢不了她,便试图拿此事来攻乱她的心神?……许昭昭这是为了赢连命都豁出去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迎着好友的死亡凝视,许明意硬着头皮往下讲道:“我是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长公主殿下想来也该放下这个心结了才是。”
她指的放下并非是原谅,而是应当已经不甚在意这个人的存在了。
“不过是一颗老鼠屎罢了,恶心归恶心,却本也称不上什么心结。”玉风郡主没好气地道:“母亲早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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