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于休休!”
他的眼睛里浮上了泪雾。
吴梁一噎。
他知道,钟霖是真正关心霍仲南的人,就像他的亲人。
吴梁的火落下去了,轻轻刨开钟霖抓住自己的手。
“你冷静一点吧,你没有权利替他做决定。相信我,于休休对他,十分重要。”
“重要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个没心肝儿的东西。”钟霖眼睛红了,说得咬牙切齿,不知道是在气于休休,还是在气自己,“说走就走,不留余地,话说得那么难听!霍先生对她这么好,这么好,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呵呵!说不定人家正盼着霍先生死了,好继承遗产呢。”
吴梁倒抽一口气。
“钟霖,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怎么不能说?”钟霖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家子,都是没心肝儿的人。”
吴梁气笑了:“罪不及父母,你还怪上别人一家子了?钟霖,我看你是疯了!”
“你知道个屁!”
钟霖不能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霍仲南的事情,甚至希望除了他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包括霍仲南自己。但是,不能说不代表他心里好受。相处多年,他是霍仲南身边的影子,也早已感同身受了他的痛苦。
霍仲南不好过,他也不好过。
他觉得自己疯了,看谁都不顺眼。
“不想吃,你就别去!”
他瞪了吴梁一眼,大步走在前面。
吴梁怔了怔,慢慢跟上去,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
于休休坐在窗台上,没有白天,没有黑夜。
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走出房间了。手机一直放在身边,聊天记录翻了一遍又一遍,几乎可以在脑子里背出来,他说的每一个字,发的每一个表情……
但她没有打电话给他。
一切的转变,实在太快。
直到现在,她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噩梦里的事情是真的,还是现实里才是真的噩梦。
一日三餐,苗芮都端到她的房间里来。可是端进来多少,端出去就是多少。她有时候会吃一小口,像小猫一样,吃着吃着,就咽不下去。
她不认为自己也抑郁了,也不会像韩惠一样受了打击就寻死觅活。
她只是很颓废,需要时间整理自己——
霍仲南手术成功的消息,她是通过吴梁知道的。
吴梁是个心软的人,偷偷发了消息给她,让她不要担心。
于休休很为霍仲南高兴,但她还是开心不起来,恢复不了以往的样子。
她不去消息,不去电话,他就不来。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手术成功的他,仍然不记得她。
这是多么魔幻的一件事?
于休休不能接受,也说服不了自己遗忘。
这一刻,她有点理解霍仲南的抑郁症了。
大概就是像她现在这样,有心事,放不下,又无力解决,陷入了自我纠结吧?
可是,钟霖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那天钟霖吼她的那些话,于休休反反复复想了很多次。
有一些能理解,有一些怎么都想不通。
霍仲南为她而纠结?为什么?
她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去做自己的事,该吃吃,该喝喝,该工作就工作。只要日子充实了,就不会东想西想,不会为做不到的事情烦恼……
于是,她就这么去做了。
在修仙般的自我隔离一周后,她走出房间,下了楼。
正在骂人的苗芮,吓得差点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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