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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令菀才听到了消息。
承德帝近些日子龙体抱恙,一番调查,才知是枕边人慕贵妃所为,而二皇子陆景,有数名官员弹劾其企图谋反,还在二皇子名下的庄子里,搜出大量兵器,还有为二皇子度身定做的龙袍。慕贵妃被打入冷宫听候发落,而二皇子也被禁足,听候承德帝的处置。
承德帝收到一本朝中同二皇子勾结的官员名册,及先前数名忠臣遭二皇子麾下官员陷害的证据。先前隆宠备至,风头隐隐欲盖过太子的二皇子,一夕之内,竟变成了阶下囚。而先前为二皇子效忠的官员也纷纷落马,这其中便有梁王府。
梁王及其子陆礼皆是二皇子这边的,而且私藏兵器的庄子,平日里也是陆礼替二皇子掌管。
眼下二皇子的处罚未下,可梁王府却是先遭了秧。
梁王府一干人等皆入狱,承德帝念着情分,下令将梁王府男丁流放芜州,而女眷,则罚往教坊司充为官妓。
牢内。
陆礼虽然身穿囚服,可到底是世家子弟,如今端坐着,仿佛是在自己府上一般。
他听着耳畔有开牢门的声音,这才回了神,抬眼望去。
见进来的男子,穿着绯色五品文官服饰,可瞧着却是年纪轻轻。陆礼见此人气度不凡,看着有些眼熟,却有些记不起来。他敛眉,启唇道:“你是……”
绯衣男子眉宇含笑,道:“梁世子自然不记得在下……”他顿了顿,道,“可在下,却一直心心念念,想取梁世子的命。”
陆礼见这位年轻男子虽然面带笑容,文质彬彬,生得儒雅,却是个来者不善的,这才道:“你想干什么?”这是大牢,就算此人与他有仇,也不敢在这里动手。
绯衣男子看了一眼身侧的侍从。
侍从上前,将陆礼钳制住。陆礼挣扎无果。
绯衣男子缓步过去,牢内阴暗潮湿,可他这一身锦袍却是不染纤尘。他看着面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子,想着这一年多来,他做梦梦到他心爱的小姑娘委屈的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从怀里掏出匕首,见陆礼露出惊恐之色,才将匕首抵在他的脖颈处,道:“上路吧。”
这双手,修长匀称,素来只执笔,今日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没有半点犹豫。
一刀下去,见血封喉。
陆礼瞳孔放大,露出惊骇之色,被钳制的四肢一番挣扎,渐渐趋于平静。未几,身下一滩殷红血迹晕染开来。
侍从们松了手,其中一人将手置于他的鼻翼之下探其气息,禀告道:“回大人,已经死了。”
牢内阴暗潮湿,老鼠闻到血腥味,在陆礼的尸体上爬来爬去。
绯衣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里不小心沾着的血迹,而后淡淡道:“……来人,逆犯陆礼在狱中畏罪自杀。”
而这厢,周琳琅被关押在牢内,三日后就要被送往教坊司充为官妓。
她堂堂梁王府世子夫人,锦衣玉食,富贵荣华,怎么能去当官妓?
周琳琅坐在牢内角落,身上的金银首饰悉数除去,一张俏脸也是素面朝天,憔悴不堪。心里头,却是恨极了陆礼——若非陆礼这不中用的,她怎么会弄得如此下场?
可是……
两月前,安王一家子去了洛州散心,至今未归。可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梁王府出事了。周琳琅不关心陆礼的死活,可她自己绝对不能被送往教坊司。若真的去了,那她这辈子就算完了。当官妓,不如让她去死,只是……周琳琅看着手里唯一留下来的金钗,双手一颤,金钗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怕死。
不敢死。
这两年来,那些昔日所谓的好友,都已经得罪光了,如今唯一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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