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付大人是准备继续纵子行凶而不管不问了?”
刚才还只是教子无方,如今就成纵子行凶了。这错误级别提升的一下子有点大,大到付知府都有点承受不了。
“国家生死存亡关头,多少百姓的子弟慨然从军,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他们中有很多人从踏上征程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回过家乡,多少儿郎埋骨黄沙,多少家庭接连丧子,然而身为我大庆男儿,纵九死亦无悔。百姓们尚且无怨,你身为大庆官员,享用民脂民膏,却教子无方,如今竟然连送他上战场的勇气都没有,你有何面目面对你的辖下子民?你有什么资格坐享高位?”
沈千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些围观人群先前还只是看热闹,然而渐渐地,众人面色便逐渐郑重起来,到最后更是爆发出轰然叫好声,接着掌声喝彩声以及痛哭声如同潮水般此起彼伏,经久不衰。
还真是没想到啊。宁纤碧忍不住斜睨了沈千山一眼,心想这家伙的口头表达能力还挺厉害的。难怪他每次都能打胜仗,一定是战前动员做得好。
沈千山如果知道自己的一番慷慨陈词就换来心上人这样的评价,估计要一口老血喷出三米远去。
眼看着群情汹涌,付明清也意识到自己是有点不妙了,不由得冲着父母绝望大叫道:“爹,娘,救我啊,我不要上战场,我不要去啊,爹……娘……”
付大人面如死灰,如果沈千山摘掉他的乌纱,就能换儿子平安回到他的膝下,他想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顶乌纱帽双手奉上。
然而这尊杀神刚刚就说的很明白:百姓们的子弟有多少为国捐躯?凭什么你就不行?这就是说,无论他是当官还是当一个普通百姓,儿子这一劫都是逃不过去了。
“总算付大人你还明白点事理,这才对嘛,百姓子弟和富贵子弟都是大庆子民,越是富贵如付大人者,越该给百姓们做个表率,你能有这个觉悟,本帅还是很欣慰的。”
沈千山冷冷看了一眼瘫坐在地的付知府,面不改色的说着瞎话,他是铁石心肠,又怎么会因为这一家人的哀痛而改变初衷?
说来也怪,明明沈千山只有十八岁,然而当他沉下面孔后,那耀眼俊逸的面容竟没了一丝稚嫩,付知府尚且噤若寒蝉,围观百姓们的那份敬畏也就可想而知了。
“带他走。对了,让他先给父母磕三个响头,生养一场,也别就这样辜负了父母恩。”
沈千山看了面如土色的付明清一眼,不屑的一笑,吩咐完后,便举步而行。
“我……我不要上战场,我不要去。”
生死关头,付明清终于爆发出了身体全部潜力,他一个燕子三点水就蹿上了旁边的屋脊,这时候顾不上爹娘了,反正自己跑了的话,沈千山应该也不会没品到去难为他俩,这是付明清此刻唯一关于父母的想法。
“哼!果然身手不错,可惜这么点功夫就想出来得瑟,有些肤浅了。”沈千山冷笑一声,他手里是裁缝铺掌柜刚刚找的碎银,还没有收起来,此时兜手便打了出去,下一刻,还没来得及点第三点的燕子大侠一个倒栽葱便掉了下来,被赶上前的两个亲兵干净利索的绑了起来。
“行了,走吧。”
沈千山回头对宁纤碧笑道,见她点点头,他便当先而行,刹那间,拥挤的人群潮水般分出一条路来,上百的百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行人从容离去,在这支小队伍后面,是被五花大绑的今日最倒霉纨绔付明清付公子。
经过这样一闹,天色就黑了,沈千山想着明日还要过来拿衣服,索性便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奶奶,我总觉着这里似乎有些不对,您帮我看看。”山茶拿着一块要裁剪的布料走过来,铺在床上给宁纤碧看。
宁纤碧端详了端详,微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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