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的腿还没有好全不能蹲,只能跪着慢慢在地板上移。
“别捡了!”
他脸色沉郁,嗓音却很淡,因为气节苍白的唇上由没有血色变得青紫一片。
嘉禾跪在地上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地觉得这样的顾怀笙特别吓人,他宁肯他能将她扯起来好好地骂她一顿,也不要他用这样浅淡的语气说话。
顾怀笙见她跪在地上一颗珠子,一颗珠子地捡,连膝盖都跪在碎玻璃里也不知道疼,让他无奈。
“既然坏了,那就扔了……大不了重新再买。快起来——”
除了不喜欢自己,嘉禾不得不承认人人都要畏惧三分的顾先生对她足够纵容。
她铁了心没想起来,只顾着捡珠子。
顾怀笙拿她没办法,过来将她一把抱起来,他神色带着一点慵懒的清寂,“别再受伤了禾禾。”
将她抱上、床以后,他去拿她刚才没用完的酒精和绷带,嘉禾看着他身子一个踉跄,吓得她从他的背后直接抱住他,扯着他的衣角就喊,“你别管我,赶紧把药吃了,不然我帮你叫医生和护士。”
她的膝盖淌着血都不自知,好像一点都不疼地就要下牀。
“找什么医生?”
按住她的肩膀他直接坐在她身旁,脸色苍白地不像话,唇色都染了血。
神情依旧懒散地不以为意,“不过是老毛病了,你不就是医生。有你在,不用给别人看。”
“是,我是医生。”
嘉禾的泪瞬间就涌了出来,直接抱住他说,“你别生气,是我不懂事不听话,你犯不着和我计较,把你气坏了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她一直流泪,比昨天哭得厉害多了,让他怎么给她擦都擦不完。
等他稍微缓了缓,也没去喝药而是帮她用酒精药棉擦了擦腿上的伤,一点点地包扎伤口缠绷带,比一般的护士都专业的多。
嘉禾红着眼看他,是真的担惊受怕被他给吓坏了。
他看出她眼底的好,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了句,“久病成医,处理伤口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也就熟能生巧。”
嘉禾对顾先生的过去一无所知,所以她无时不刻都在羡慕傅允陶。
不是嫉妒。
是羡慕,真正的羡慕,羡慕她懂这个男人的过去和现在,而且从不在他的生命里缺席。
而她和他,差的这么远。
隔着十年的距离,就像是差出一条银河系。
这晚他搂着她睡了一晚,没提白天那些让人难过的事情,相反给她说了说自己小时候的生活。
嘉禾第一次听顾先生说这么多的话。平日里,他的音调总是冷冷的,今晚却难得显得很亲近,像是年轻的父亲哄着她不懂事的女儿,气了以后又笑笑,还是得哄她。
嘉禾被他抱着觉得无比的温暖,没人能给她这份安定的温暖,他给了。
让她更觉得难过。
——怎么舍得离开?
七月的最后一天是三十一号。
早上醒过来以后,嘉禾满身的冷汗,她是因为噩梦惊醒的。
梦里顾先生不停地找她,那么苍白的脸,怒急攻心病危后被送进了手术室——
嘉禾坐在牀上披散着发,不停地喘息着。
随后听到门外敲门的声响,她知道是谁来了,所以开始为难。
明明想好了要离开,却在现在突然想要反悔了。
安然穿着很厚的大衣带着一顶大大的帽子完全能遮住脸,进入套间看到还坐在牀上的嘉禾,将门锁死后就瞪着她。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现在要出去,我可是冒着风险跑过来的,大小姐你怎么还在牀上躺着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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