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芜伸手将嘉渔拉出来,这才觉察到她的手冷的似冰连额头上都有冷汗。
风很大凌乱着她长及腰及的发,满脸的苍白。
陆芜这才意识到,她其实也还是个病人,刚旧病初愈时间不长。
“陈嘉渔,对吗?”
因为香烟呛咳了两声,将手里的烟掐灭,陆芜对上嘉渔的视线。
“是。”
“虽然我有时候很怨恨你,可又不得不承认像你这样活得清明的人委实不多。”
嘉渔不说话,她似乎沉浸在刚才在墓园的情绪里没有适应过来。
回去的路上,陆芜问,“你现在嫁给的那个人,对你好吗?”
“很好。”
“如果你和陆时逸没有回国呢?如果你这辈子永远都没有想起来呢?”
嘉渔说,“我大概会一直和十一在一起,但是,绝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也绝对不可能有婚姻。也许,我会劝他找个女孩儿结婚,然后看着他,陪着他以至亲挚友的身份。”
“陈嘉渔你真是个残忍的女人。”
“不,阿芜,我遇见的最残忍是明明不爱还要欺骗,正因为我在意他,所以从不说谎欺骗。我不骗十一,因为他是我心里足够重要的人。”
“陈嘉渔,你活得这么明白。不累吗?”
陆芜终究是不再说了,她知道自己正残忍的对陈嘉渔进行道德绑架。
爱情从来都不是牺牲。
谁都不该怨恨,只因她的长兄爱错了人,爱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
而扶着她一步一步向外走下山的女孩儿,她冷静、理智果敢坚毅,是非分明,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这天陆芜陪着嘉渔自后山下山,寒风中嘉渔搂着她的肩膀,牵引着她向下走。
让陆芜一刹那,满心思绪。
——陈嘉渔,你别这么要强,你默不做声的给每个人依靠,你身上的伤谁来帮你医呢?
那天陆府,长兄的葬礼后。
陆芜在慕先生的口中听过一个极其惨痛的故事,女孩子丧父后经历人生巨大的浩劫火灾,一点一点拨皮抽骨的蜕变,重新活过来。
她没了记忆,全世界都在责备她。
责备她的寡情,责备她的遗忘。
可谁又知道,她那些自身体上裂开碎裂在心里的伤口是她一点一点舔舐后,迎着近似踩在刀尖上的痛又重新活过来。
纵使如此,她不抱怨,只感恩。
不为别的。
只为,遇见。
遇见她自己,也遇见每一个她心之所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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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嘉渔回来的很晚。
一直到慕家庄园外,慕家司机于飞自警卫员室内出来,对她说道,“太太,您回客厅就好,我帮您把车开回车库。”
“谢谢。”
嘉渔继续向前庭院走,直到走到中庭不再走。
慕郗城早已经站在庭院外等她,落日余晖将他挺拔修长的身影拉得很长,见她回来。
等他张开手臂向她伸手。
嘉渔浅浅地一笑。
迎着夕阳跑向他,稳稳地落在他的怀抱里。
他的身体是冷得,很冰,甚至要比过自外面回来的她。
很难想象,他等了她多久。
相比他有些冰冷的怀抱,他的呼吸是灼热的,洒在她的脖颈间。
修长的指拂过她的眼睫,他问,“哭过了?”
嘉渔不答话,也没有回应。
想到陆时逸因秦苒的设计陷害过世,阿渔问,“郗城哥,有的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坏呢?”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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